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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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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4) "令。
过程耗时甚久。
那物体异常脆弱,即便有凝胶保护,岁月依旧让它变得酥脆。
当它被整体吊出,放置在坑外临时铺设的分析平台上时,围观的白衣者们自动保持着一米的距离,没有任何交头接耳,只有仪器的轻微嗡鸣。
他们冷静地记录、扫描,像对待任何一件具有考古价值的旧世遗物——它们存在的意义仅在于提供材料学或历史防御工事的参考。
那是一架钢琴的残骸。
数据库比对给出了名称:斯坦威三角钢琴。
序列号部分缺损。
它的琴腿断裂,琴壳大面积碳化,琴弦锈蚀纠缠如荆棘丛,那黑白键盘却奇迹般残留了大半,只是泛着陈旧象牙黄与乌木黑,像一排沉默腐朽的牙齿。
分析员用光谱仪检测着木质和金属成分,记录着数据。
周围是一片绝对的静默,只有风声,永恒的风声。
然后,它发生了。
我的身体擅自行动了。
没有指令,没有逻辑判断,我的双腿迈出,穿过那些静止的白色身影。
我的手臂抬起,避开了分析员试图递过来的检测报告。
我的手指,戴着厚重的防护手套,却以一种近乎亵渎的精准,悬停在那斑驳破碎的键盘上方。
一股无法理解、无法抑制的冲动,一股来自脊椎最深处、绕过所有大脑理性控制的原始痉挛,攫住了我。
频道里似乎有某个声音响起:“首席?”
——声调或许有0.1的偏差,近乎人类的好奇。
但我听不见了。
我的右手食指,重重地,落了下去。
一个沉闷、嘶哑、走了调的音符,从那腐朽的胸腔里挣扎而出。
干瘪,如同一声垂死的叹息。
死寂。
连风都仿佛停顿了一瞬。
所有目镜之后,必定是无数双绝对理性、此刻却注定无法处理眼前景象的眼睛。
我的手指再次落下。
另一个键。
然后另一根手指加入,左手,笨拙地,却带着一种梦游者般的必然,压下了第三个键。
不是旋律。
是噪音。
破碎,刺耳,像锈蚀的齿轮在互相碾磨。
但在我的颅腔内,却有一颗炸雷爆开。
——不是声音!
是画面!
温暖的灯光。
原木色的地板。
一个女人模糊的侧影,哼着什么,手指在同样的黑白键上轻盈掠过。
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,落在绒布沙发上。
空气里有甜腻的香味。
一种……膨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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