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90422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8538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14) "令。

过程耗时甚久。

那物体异常脆弱,即便有凝胶保护,岁月依旧让它变得酥脆。

当它被整体吊出,放置在坑外临时铺设的分析平台上时,围观的白衣者们自动保持着一米的距离,没有任何交头接耳,只有仪器的轻微嗡鸣。

他们冷静地记录、扫描,像对待任何一件具有考古价值的旧世遗物——它们存在的意义仅在于提供材料学或历史防御工事的参考。

那是一架钢琴的残骸。

数据库比对给出了名称:斯坦威三角钢琴。

序列号部分缺损。

它的琴腿断裂,琴壳大面积碳化,琴弦锈蚀纠缠如荆棘丛,那黑白键盘却奇迹般残留了大半,只是泛着陈旧象牙黄与乌木黑,像一排沉默腐朽的牙齿。

分析员用光谱仪检测着木质和金属成分,记录着数据。

周围是一片绝对的静默,只有风声,永恒的风声。

然后,它发生了。

我的身体擅自行动了。

没有指令,没有逻辑判断,我的双腿迈出,穿过那些静止的白色身影。

我的手臂抬起,避开了分析员试图递过来的检测报告。

我的手指,戴着厚重的防护手套,却以一种近乎亵渎的精准,悬停在那斑驳破碎的键盘上方。

一股无法理解、无法抑制的冲动,一股来自脊椎最深处、绕过所有大脑理性控制的原始痉挛,攫住了我。

频道里似乎有某个声音响起:“首席?”

——声调或许有0.1的偏差,近乎人类的好奇。

但我听不见了。

我的右手食指,重重地,落了下去。

一个沉闷、嘶哑、走了调的音符,从那腐朽的胸腔里挣扎而出。

干瘪,如同一声垂死的叹息。

死寂。

连风都仿佛停顿了一瞬。

所有目镜之后,必定是无数双绝对理性、此刻却注定无法处理眼前景象的眼睛。

我的手指再次落下。

另一个键。

然后另一根手指加入,左手,笨拙地,却带着一种梦游者般的必然,压下了第三个键。

不是旋律。

是噪音。

破碎,刺耳,像锈蚀的齿轮在互相碾磨。

但在我的颅腔内,却有一颗炸雷爆开。

——不是声音!

是画面!

温暖的灯光。

原木色的地板。

一个女人模糊的侧影,哼着什么,手指在同样的黑白键上轻盈掠过。

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,落在绒布沙发上。

空气里有甜腻的香味。

一种……膨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7306441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