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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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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现在连琴都摔了。
那把母亲留下的、他视若生命的琴,在他得知这残酷真相的瞬间,被他亲手砸得粉碎。
就像他亲手砸碎了那个女孩整整十年的无声爱恋。
医生沉默了一下,轻轻摇了摇头:“这个……要看手术具体情况和后续恢复。
肿瘤压迫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听力损伤,即使手术成功,完全恢复的可能性……不大。”
不大。
两个字,像冰锥,狠狠凿穿了他最后一点支撑。
他缓缓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两步,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,然后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。
双手插入头发里,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。
不大。
她可能再也听不见了。
再也听不见这个世界的声音,听不见他的……道歉,他的忏悔,他迟来的、汹涌得足以将他灭顶的心疼。
可是,就算听见了,又有什么用?
那句“只是习惯,又不是喜欢”,是他亲手掷出的刀,精准地、残忍地,捅碎了她所有的希望。
他现在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,又算什么?
虚伪又可笑的自欺欺人。
时间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空气里凝固,每一秒都漫长像一个世纪。
手术室的门始终紧闭,那盏红灯像一只冷漠的眼睛,俯视着他的绝望。
他不知道坐了多久,腿脚早已麻木,心脏却在一阵一阵地抽痛,清晰无比。
突然,走廊另一端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。
周烬凛猛地抬头。
夏初匆匆赶来,脸上带着惊疑和担忧。
她显然是刚从晚会上过来,还穿着精致的小礼服,妆容完美,与医院惨淡的气氛格格不入。
“烬凛?
怎么回事?
我听说你……”她的目光落在他狼狈不堪的身上,吓了一跳,“你的琴呢?
你怎么搞成这样?
谁做手术?
林晚?”
她一连串的问题,像针一样扎在他敏感的神经上。
他看着她,这个他呵护了多年,习惯了去温柔对待的青梅。
此刻,那张明媚的脸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和……茫然。
他为了维护和她的那种亲密,下意识地贬低那份每晚九点的守护为“习惯”,却不知道,那才是真正被自己忽略了的、深埋在习惯下的、沉重到足以压垮一个人的真心。
“她……”周烬凛张了张嘴,声音干涩得厉害,“她听了十年……在天台……我从来不知道……是她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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