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9915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8487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08) "沈府后院,最后一点天光被彻底隔绝。

古井被封死了,连同井底那具曾穿着血红嫁衣的尸首,以及那些在幽暗冰冷中缓缓洇开的、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。

沈归舟站在被封死的井边,一身还未换下的喜服皱褶不堪,沾着泥污和暗色的水渍。

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神魂,只剩下一具高大却空洞的躯壳。

下人们远远站着,屏息凝神,不敢靠近分毫。

自那日后,沈将军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。

他依旧上朝,依旧处理军务,只是那双曾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时常凝在某处虚空,深不见底,死寂一片。

新娶的尚书千金被冷落在精心布置的婚房里,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。

将军府再无丝竹之声,庭院深深,终日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寒气。

他时常在深夜独自一人,在那被封死的井边一站便是整夜,像一尊凝固的雕像,任凭夜露打湿衣襟。

无人敢提那个跳井的营妓,仿佛她从未存在过。

只有沈归舟自己知道,有些东西,是封不住的。

每当夜深人静,他闭上眼,总能看见那身湿透的红衣,看见那双最后望向他的、平静到绝望的眼睛。

鼻尖似乎还能隐约闻到井水的腥气,混合着她身上极淡的、早已消散的冷香。

掌心里,那枚被井水泡得发白、边缘粗糙的贝壳耳坠,硌得他心口生疼。

他开始疯狂地调查她的过去。

那个他只知其眼,不知其名的女人。

动用的是军中查探敌情的手段,隐秘而高效。

一桩桩,一件件,关于那个被称为“阿奴”的营妓的碎片,被艰难地拼凑起来。

她并非生于边关苦寒之地。

原是江南一系小世族的旁支女儿,家族牵涉进一桩陈年旧案,男丁流放,女眷没入军营。

时间,恰好是在三年前,他沈归舟一战成名,踏着敌军尸骨垒就功勋,却也血洗了那个顽强抵抗到最后、据说与敌军有染的江南小族。

探子回报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他耳膜。

“……其族中有一幼女,小字‘月娘’,城破那日不知所踪,原以为是死于乱军,如今看来……”月娘。

沈归舟猛地攥紧了拳,那枚贝壳耳坠几乎要嵌进他掌心肌肤里。

他想起来了。

三年前,血火连天的城池,负隅顽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730118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