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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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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0) "衣,看了很久很久。
然后,他猛地俯身,小心翼翼地,像是拥抱一件稀世珍宝,将那只冰冷、腐烂、散发着井水腥臭的尸首紧紧、紧紧地抱进了怀里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不似人声的、极度痛苦绝望的哀嚎从他胸腔迸发出来,撕心裂肺。
他就那样抱着那具狰狞的尸首,坐在冰冷的井边,任谁劝说拉扯也不肯放手。
一日。
两日。
三日。
喜堂的红绸还未撤下,新郎官抱着一个溺亡营妓的尸首疯魔了的消息,早已传遍了京城。
他不吃不喝,不眠不休,只是抱着,像是要将自己最后一点体温也渡给她。
眼神空洞,仿佛魂魄早已随着怀里的人一同死去。
无人敢近前。
无人知晓,在他癫狂悲恸的三日里,那口被遗忘的古井深处,一方松动的青砖之后,几封以火漆封缄、边角被井水浸得微微晕开的密信,正静静地躺在黑暗里。
信上那些通往关外的路线、约定的信号、以及某个显赫的印鉴,足以将一段英雄传奇彻底碾碎成通敌叛国的尘埃。
那才是我——一个被剥夺了一切、连姓名都模糊的营妓,用最决绝的死亡,为他精心准备的……真正的“嫁妆”。
第四日破晓,沈归舟终于力竭昏厥过去。
亲兵们这才敢上前,试图将他紧抱着尸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。
费了极大的力气,才将两人分开。
那具尸身已不堪入目,只得匆匆收敛下葬,连一副薄棺都没有,只用草席一卷,埋在了乱葬岗。
而沈府那口古井,也被视为不祥,很快被沈归舟醒来后下令以巨石彻底封死。
所有关于那个营妓的痕迹,似乎都被彻底抹去。
只是自此以后,权倾朝野的沈将军身边,再无半个女色。
他变得愈发沉默阴郁,时常独自一人,在那已被封死的井边一站便是整夜。
无人时,他会摊开手掌,掌心躺着一枚极小、被井水泡得发白的贝壳耳坠——那是从那具尸首的耳垂上,被他下意识攥下来的,唯一的东西。
他摩挲着那枚粗糙的贝壳,看着被封死的井口,眼神空寂,仿佛在凝视一个永世无法逃脱的、由他自己亲手铸就的牢笼。
井底深处,那些沉默的秘密,连同那个穿着红嫁衣沉溺的灵魂一起,在永恒的黑暗里,慢慢腐烂。
巨石落下,沉闷的轰响碾过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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