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9913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8487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20) "子,不需学这些。

他铺开纸,研墨,执笔,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三个字。

笔力千钧,透纸背。

“沈、归、舟。”

他点着那三个字,“我的名字。

记牢。”

从此,我不是营妓阿奴,成了沈归舟将军府里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。

他把我养在这精致牢笼里,亲自教我握笔,教我认字,读《诗经》,念《楚辞》。

他手指点着书卷,声音平稳无波,解释那些旖旎或悲怆的词句,眼神却从未真正落在我身上,而是穿透我,看着虚空中的幻影。

他心情极好或极坏时,会为我描眉点唇。

用上好的螺黛,沾染京城时新的口脂。

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,指腹偶尔擦过我的脸颊,也是冰凉的。

铜镜里映出两张脸,他眸色深沉,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,而我,脸色苍白,任由摆布。

描摹的,是另一副眉眼。

府里下人开始窃窃私语,说将军宠我,宠得没边,竟亲自教习笔墨。

外界流言纷纷,都说冷面阎罗沈将军从边关带回个绝色,爱若珍宝,金屋藏娇。

只有我知道不是。

他从不允我踏出府门半步。

小院内外都有沉默的护卫,目光如鹰隼。

这府邸再大,再精致,于我而言,不过是另一座看守更严密的牢笼。

他困住我,像困住一只羽翼被折断的雀鸟。

有时夜深,他会来。

带着酒气,或是战场归来未散的戾气。

他用力掐着我的下巴,盯着我的眼睛,目光狠厉得像要挖出什么。

一遍遍地问我,那些诗词记住了没有,那首《扬州慢》会背了没有。

“淮左名都,竹西佳处……”我低声背诵,声音发颤。

他听着,眼神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破碎的痛楚,然后便是更深的冰冷和厌恶。

“像,真是像。”

他冷笑,手指滑过我的眼角,力道大得发红,“可惜,赝品终究是赝品。”

他恨我这双眼。

它们像极了一个人。

一个早已死去,却将他灵魂一并带走的人。

世人的传言愈发荒谬。

连他同京城贵女、尚书千金订下婚期那夜,传言他仍宿在我房中。

那晚他的确来了。

带着浓重的酒气,眼底却一片骇人的清明。

他扔给我一匹极其珍贵的云锦苏绣,鲜红得刺眼。

“穿上。”

他命令。

我抖开那匹红绸,那样绚烂的颜色,几乎灼伤我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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