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夜微微后仰，避开那扑面而来的药味和狂热气息，淡淡道：“我不是来试药的。”
药尘子一愣，脸上兴奋稍褪，取而代之的是不满和焦躁：“不试药？那你来干嘛？没事别打扰我炼丹，滚滚滚”。
“我想学炼丹。”凌夜直接说明来意。
“学炼丹？”药尘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上下打量着凌夜，嗤笑道，“小子，你以为炼丹是过家家？需要天赋，需要海量的资源堆砌，更需要名师指点，就你这穷酸样，连个像样的丹炉都买不起，学个屁赶紧滚蛋，别耽误我时间。”
他显然不认为凌夜有学习炼丹的资本和资格，只想把他赶走继续自己的“伟大实验”。
凌夜并不动气，反而问道：“你说需要天赋？如何才算有天赋？”
药尘子不耐烦地挥手：“至少能完美掌控自身真气，对药性有基础感知就你？练体……嗯？淬骨境了？”他这才注意到凌夜气息的变化，稍微惊讶了一下，但随即又嗤之以鼻，“淬骨境有个屁用，炼丹看的是灵魂感知力和控制力，真气只是辅助。”
“若我能证明我有天赋呢？”凌夜追问。
“证明？”药尘子眼珠一转，闪过一抹狡黠和算计，“行啊，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，看到旁边那堆凝血草了吗？”他指着一旁晾晒的、最普通不过的一阶灵草。
“最简单的‘凝血散’总会吧？学院基础丹方都有记载，你用那堆草，现在立刻当着老子的面，炼出一份成品凝血散，只要成色能达到下品，老子就承认你有那么一丁点天赋，勉强可以给你个机会在旁边打杂观摩。”
他指着角落里一个布满裂纹、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旧矮脚丹炉，和一堆劣质的炭火，脸上满是戏谑和等着看笑话的表情。
用最差的材料，最破的丹炉，现场炼制，还要达到下品成色？这条件苛刻得几乎不可能完成。更何况凝血散虽是基础，但也涉及提纯、融合、控火等多个步骤，对新手而言极易失败。
药尘子根本就没想过凌夜能成功，纯粹是想看他出丑，或者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。
“好。”凌夜却一口答应下来。
他走到那堆凝血草前，随手抓起几株。洞察之眼瞬间分析反馈。
凝血草：年份不足，灵气流失严重，品质下等。
他没有用药尘子那破丹炉和炭火，而是直接盘膝坐下，将几株凝血草置于掌心。
《九转混沌诀》运转，一丝精纯温和的混沌真气缓缓透出掌心，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，包裹住那几株凝血草。
在药尘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，那几株草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，其中的药液精华被完美地萃取出来，在凌夜掌心凝聚成一滴殷红、纯净、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液体
徒手萃取而且纯度极高
这需要对真气有着何等精妙的控制力？
还没等药尘子从震惊中回过神，凌夜心神微动，那滴纯净药液开始在他掌心缓缓旋转，混沌真气细致入微地调整着其内部结构，进行着融合与凝练
片刻之后，真气一收。
一小撮色泽均匀、细腻、药香扑鼻的暗红色粉末，静静躺在凌夜掌心。
正是凝血散而且其成色远超下品，几乎达到了中品的程度
药尘子眼睛瞪得滚圆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脸上的戏谑和嘲讽彻底凝固，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不可思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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