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，李教授就笑着接话：“翁老师年纪轻轻，没想到就已经具备了教育家的心态啊。”
翁青黎和他们寒暄的间隙，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贵宾室的方向。
透过窗户，她看到霍晏山正坐在沙发上，和赵立明低声交谈着什么。
他的表情严肃，眉头微蹙，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偶尔有光线从窗外照进来，落在他的脸上，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，却依旧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翁青黎的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次调研，是他们“冷战”后的第一次见面，这样的氛围，微妙至极。
手机里的那条短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，她决定调研结束后，正式向他摊牌，结束这一段关系。
“翁老师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 卢方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，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翁青黎回过神，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海景很美。”
“是啊。” 卢方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“听说这里的海鲜特别有名，晚上我们一定要尝尝。”
翁青黎只是笑了笑，知道她对自己仍旧充满了敌意，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提起她和江靖安的往事，那她也没必要主动去说。
贵宾室里，霍晏山的目光停留在窗外，片刻后便收回。
他最近很忙，文山会海让他抽不开身。
当然，再忙他也关注着手机里的消息。
打开对话框，翁青黎发来的“谢谢门票”四个字，显示已经是三周前。
他谨记着，她那天对他的忠告。
楚河汉界，被她再次绘深。
“霍厅，您看下这份文件。” 秘书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湖川市的夜色浸在咸湿的海风里，带着海鲜排档的烟火气，漫过酒店十二楼的走廊。翁青黎刷卡进门时，对面的房门正好从里面推开。
男人手臂上挽着外套，显然刚准备出门。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撞，像两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，激起细微的涟漪又迅速归于平静。
翁青黎下意识地侧身想进房间，却还是忍住了。
她点头微笑，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：“霍秘书长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霍晏山点点头，刚准备说什么，面前的房门便怦然关上。
他沉默了一瞬，唇角勾起苦笑。
他这是吃了个闭门羹？
关上门的瞬间，翁青黎靠在门板上，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，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闷得发慌。
房间里的窗帘没拉严，透进外面路灯的光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。
她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一角，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心里乱糟糟的。
哪位仁兄安排的房间？领导不能单独住一层么。
第二天一早，专家团和市委市政府的团队集合，准备去走访当地的民营企业。
湖川市的民营企业大多集中在沿海的工业园区，靠着便利的海运条件发展进出口贸易。
第一家走访的是一家从事船舶零部件生产的企业。
会议室里，企业负责人大倒苦水：“我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知识产权保护问题。有几家小作坊仿冒我们的产品，价格压得很低，搞得我们订单都少了很多。想维权吧，流程太复杂，耗时又长，等官司打赢了，市场早就被抢光了。”
众人听了纷纷议论起来。
赵立明皱着眉头说：“这个问题确实棘手，我们也收到过不少企业的反映。这次请各位专家来，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，看看在《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实施意见》里，能不能找到解决这类问题的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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