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探着问：“怎么，霍厅也对我们苏神感兴趣？”
霍晏山微微勾了勾唇角，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，语气里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熟稔：“我不看这些，是家里那位，小姑娘，从大学就喜欢苏鹤安，这次没抢着票，念叨好几天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话语里添了几分温和的笑意：“所以想着问问李总这儿还有没有票，实在没有也没关系，别为难。”
“您这话说的！”李安只当是他妹妹想看，语气里透着笃定，“您开口，哪能让您为难？去年展演那事儿，要不是您一句话，公安那边的安保方案哪能那么快批下来？还有场地电力增容，也是您让人协调的供电局，这份情我记着呢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又变得谨慎：“VIP区还留了几张备用票，是给应急和特殊情况的，我这就让办公室的人给您送过去，您看送到哪？”
“我给你个私人地址。另外，票钱按原价算，让他们把收款码一起带上。”
“霍厅，这就见外了！”
“李总。”霍晏山的声音沉了沉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，“工作归工作，私事归私事。票是你们的资源，钱必须给。不然这票我不能要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李华很快应下来：“明白，明白您的规矩。那我让助理按您说的办，地址发我就行。”
挂了电话，霍晏山看着越来越近的市政府大门，指尖捏了捏手机。
他很少用工作上的人脉办私事，总觉得欠了人情，也怕落人口实。
可一想到翁青黎早上趴在床上，对着手机屏幕低眉叹气的样子，他便有些心软。
小王把车停稳，回头低声问：“秘书长，到了。”
……
翁青黎的办公室总飘着淡淡的墨香，窗台上的绿萝垂着新抽的嫩芽，把初秋的阳光滤得温温柔柔。
转身坐在指导桌前，翁青黎指尖点着学生邓佳琦的案例分析报告，声音清润如溪：“这里对‘表见代理’的构成要件分析太笼统了，你看。”
她抽出红笔，在“相对人善意且无过失”那一行画了道横线。
“结合这个案例里的供销合同纠纷，供货方明知经办人已离职，却仍接受其持旧公章签订的合同，这算不算非善意？你得把证据链拆解到每个时间节点，比如对方收到解除职务通知的回执日期，这才是关键。”
邓佳琦捏着笔杆点头，额角沁出细汗：“翁老师，我总觉得理论到实务隔着层纱，一写就怕漏细节。”
“别怕漏，就怕想当然。”翁青黎递过一杯温水，笑眼弯成月牙，“下周三我们模拟庭审，你扮原告律师，张弛扮被告方，就用这个案子练手。到时候我请了中院的谢法官来旁听，他最擅长揪程序漏洞，你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
“哇，真的吗？谢法官是我的偶像！”
坐在对面的张弛也直了直背：“放心吧翁老师！我这几天把类似判例都翻遍了！”
等学生们抱着材料离开，翁青黎揉了揉眉心，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出“魏朗”两个字。
“我这儿刚接了个知识产权案，正缺能啃硬骨头的实习生，你那儿有没有好苗子？”
魏朗开门见山。
“巧了，我正琢磨给大家找实习单位呢。”翁青黎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银杏叶似有转黄的迹象，“有两个不错的学生，一个心思细，一个逻辑强，就是缺实务经验，你那儿能给真案子练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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