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：“对啊，胖子哥哥，别躲了……”
胖子被小女孩的话堵得没了脾气，骑在木马上，脸有点红，躲闪的动作也慢了下来。
许巍趁机“咔嚓”拍了一张……
胖子看着围栏外的众人，又看了看旁边笑得灿烂的小女孩，终于认命了，不太自然地挺直了直背——算了，拍就拍吧，胖爷我大度。
“走吧，去玩跳楼机！”胖子从旋转木马上下来，头也不回就往跳楼机的方向走，背影透着点悲壮。
夏念跟在后面，晃了晃手机：“王胖胖，别这么情绪低落嘛，你看你念念姐姐我，给你拍了这么多漂漂亮亮的照片呢。”
胖子猛地回头，一脸生无可恋：“念姐，你还是杀了我算了！”
“哎，这可不行，”夏念笑着躲开他的“攻击”，“你还没陪我坐跳楼机呢，等玩完了，照片发群里给你留个纪念。”
“别别别！”胖子立刻告饶，脚步却没停，“玩！现在就去玩！求你千万别发群里！
众人很快坐上了跳楼机，五个人连坐在一起。徐欣然坐在最左边，旁边就是江言初。
机器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即将启动。
江言初深吸了一口气，目光落在前方，思绪却忽然飘回了高二那年。
那时候徐阿姨刚走，然姐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——虽然现在然姐精神偶尔还是会有点不对劲儿吧，但那时的徐欣然，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眼里总是空落落的。
他记得有天下午，她坐在窗边，手里捏着一张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图片，上面是跳楼的新闻。
她忽然转过头问他：“江言初，你觉得他们跳下去的时候，是什么感觉？”
那时候的他，老老实实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……可能是后悔吧。”
“不，”她轻轻摇头，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种执拗的认真，“他们是在飞。你看，他们像不像即将飞向天空的雏鹰？”
她指尖点着图片上的人影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向往：“他们是自由的。”
自由？
那时候的江言初完全不懂，跳楼怎么会是自由？
直到后来，当他真切的站在了一栋高楼的边缘。
楼顶风呼呼地刮，吹得人站不稳。
往下看，车像玩具，人像蚂蚁。
他浑身的细胞都在贪婪地吞咽着楼顶那名叫自由的空气，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——再迈一步，就什么都不用想了，就像鸟儿甩开了笼子，多自由。
那一瞬间，他忽然明白了然姐当年说的“自由”。
不是真的在飞，是抛开一切的狠劲，是不管不顾的解脱。
刺耳的提示音把江言初的思绪拽了回来，跳楼机猛地向上攀升，失重感瞬间袭来。
他下意识侧头，看见徐欣然闭着眼，睫毛微微颤着，却没像其他人那样尖叫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，江言初握紧了她放在扶手上的手。
这一次，不是坠落，是带着她一起向上。
第一次！
…
第二次！
跳楼机再次猛地向上蹿，江言初感觉胃里一阵翻搅。
江言初没叫，只是下意识更紧地握住了徐欣然的手。
她的指尖有点凉，被他攥得有些发烫。
江言初偏头看她，徐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，她望着天，睫毛被风吹得颤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不像害怕，倒像是在想事情……
江言初喉结动了动，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风在耳边吼，机器再次带着他们冲往了最高点。
江言初只想着抓牢点，再抓牢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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