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那许多事。
没有孩子。
她真的爱他爱到无法自拔。
但没有如果。
她承受不了这段被外界严重裹挟的感情，她好疲，跟他相处也好累。
他总是笑谈间就把事情决定了。
贺泱反抗无效，反对无效。
她在意的某些事在蒋四野那边不过是鸡毛蒜皮，连解释都不用。
她视若千斤重，他弹指一挥间。
-
蒋四野把她扔掉的东西全部捡了回来。
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车到蒋家停下。
院里停了辆珠光白的车，不是蒋家的，有客人。
人还没进去就听见了聊天谈笑声。
是池丹丹和五婶她们来了。
蒋四野抱着那堆布料和配件，谁都没看，谁都没理，阴气沉沉地穿过客厅去了二楼。
“这没礼貌的兔崽子，”段天华嗔怒，“别介意啊，他最近太累了。”
说到这，段天华不轻不重地看了贺泱一眼。
意味深长，一语双关，又明明白白。
贺泱没什么表情，把包递给宋姨，极为自觉地拎起八宝茶壶：“我伺候你们用茶。”
“我们也是享上小四媳妇的福了，”五婶拨弄茶盖，“做长辈的，受你一杯茶，行的吧？”
贺泱提着笨重的茶壶，壶嘴往她盏里歪：“两杯都行。”
音落，好似太过吃力，壶身突然晃了晃，贺泱手一松——
五婶尖叫出声。
满满一壶偏烫的茶水，连壶带水全部砸到她身上。
贺泱仓皇后退，咬手手：“怎么办怎么办，我太没用了，妈妈，三姐，六姨....”
段天华着急忙慌喊佣人拿毛巾，拿冰块，叫家庭医生。
茶壶很重，保温效果极好，里面滋补的食材每日都是这样用开水浸泡出营养的。
烫伤就算了，骨头不知有没有断。
乱糟糟的十分钟，五婶被送进医院，由蒋三芸陪同前往。
贺泱自然要留下来挨骂的。
“她是故意的，”段天华骂道，“你媳妇就是故意的！”
蒋四野靠着沙发，实在厌烦：“然后呢？”
段天华拍桌子：“她把你五婶害成这样，你问我然后？”
蒋四野：“佣人不够使唤？”
“......”
“我前脚上楼，她后脚就帮你们倒茶，”蒋四野问，“她连口气都没喘，谁喊她奉茶的？”
段天华手指发抖：“她自己...”
蒋四野：“我不信。”
段天华：“。”
“佣人请进来是当我太太的？”蒋四野说，“我太太娶进来是给你们当佣人的？就烫了个腿，砸了个脚，怎么不使唤我？我给她弄脸上！”
池丹丹忍不住接话：“四哥，不是五婶...”
蒋四野：“是冲我吧？怨我进门没打招呼？怪我没三跪九拜？”
段天华差点被气晕。
贺泱拧拧手指：“对不起妈妈...”
段天华厉呵：“你住嘴！！”
贺泱脸一扭，仿佛早有预料，纤薄温软的身体摇摇欲坠跌到蒋四野怀中。
呜呜嘤嘤：“我就是故意的！谁让五婶说你在外面有了小孩！还撺掇妈妈让你去母留子！”
是段天华她们这些人聊天时说的，说别担心蒋四野孩子的事，不定外面已经有女人给他生了。
但蒋四野不知想到哪件事，背脊猝然一僵。
贺泱紧贴他，自然发现他的异常。
她抬头：“你真有孩子？”
蒋四野以为峥峥的事被发现了。
他喉骨因紧张滑了下。
贺泱拉开距离，仔细捕捉他表情。
蒋四野这人很精明，他真正想藏的事贺泱根本发现不了，而她能发现的，都是他懒得藏的。
可他现在在为何紧张？
紧张得那么明显。
贺泱沉思片刻：“现在不是古代，你也不是皇帝，去母留子太阴毒了吧...”干脆把人家母子接回来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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