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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9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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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赌不起。
许久，他几乎是咬着牙，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：“……你很好……陈锐。”
然后，他极其缓慢地，弯下腰，将那只握着注射器的手，慢慢地、慢慢地放在地上，然后，用指尖轻轻一推。
那支泛着幽蓝寒光的致命武器，滑过冰冷的水泥地，停在了我和陈锐之间的位置。
“后退。
背靠墙。
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。”
陈锐的命令简洁冰冷，不容置疑。
林峰依言，一步步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，缓缓举起双手。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陈锐，那里面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和惊疑。
陈锐没有立刻去捡那根毒针。
他的枪口依旧指着林峰，身体微微前倾，对着通讯器快速低声说道：“指挥中心，警犬大队训导员陈锐，编码XXXX，请求紧急支援！
地点，警犬大队一号犬舍隔离区。
重复，紧急支援！
疑似发现内部人员严重违法行为！”
他直接上报了指挥中心！
跳过了所有可能被林峰影响的环节！
林峰的脸色在黑暗中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完了。
他心里一定闪过了这两个字。
陈锐做完这一切，才迅速上前一步，弯腰捡起那根毒针，小心地放入一个证物袋封好，塞进口袋。
整个过程，他的枪口和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离开林峰。
直到这时，他才飞快地瞥了我一眼。
月光透过笼门的缝隙，恰好照亮他小半张侧脸。
依旧是那张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脸，但那双眼睛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，里面没有平日的怯懦，只有一种冰冷的、燃烧着的坚毅，还有一丝……来不及掩饰的后怕？
我的心重重一跳。
远处，警笛声由远及近，急促而尖锐，撕裂了夜的宁静。
纷乱的脚步声正快速朝着犬舍奔来。
大局已定。
支撑着我的那股狠劲和仇恨，瞬间泄去。
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，四肢一软，我瘫倒在冰冷的笼底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。
视线开始模糊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恍惚中，我看到许多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，手电光柱杂乱地扫过，呵斥声，询问声，混乱一片。
有人小心翼翼地将林峰铐上带离——以涉嫌谋杀（未遂）和渎职的名义。
他经过笼门时，投来的那最后一眼，复杂得难以形容，有失败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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