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7130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803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86) "像水银滚成球。

三片剥完,他掌心托着一团冷光,像托着三枚被冻住的月亮。

随后他咬断自己一缕龙须——发丝般细,却带着金属拉伸的韧声,断口滴出蓝色髓液。

龙须一接触鳞片,立刻“嗤”地自燃,火苗竟是青墨色,无烟,却把空气烧出褶皱。

火光照在他脸上,颧骨下方阴影深得像凿出来的沟。

“想我时,点亮它。”

他把灯递给我。

灯芯轻轻跳动,“灯芯烧尽,我就自由,你就永远忘记我。”

声音低却稳,像在念一句古老的赦令。

我流着泪不想伸手。

先咬破自己右手食指。

血珠涌得比往常快,仿佛体内有泵在加压。

我把那缕龙须灯芯从灯盏里缓缓抽出,银白沾了血,立刻变成赤金色,像被熔化的铜丝。

血沿龙须逆流而上,每一滴都在火头里炸成极细的星屑。

我重新把灯芯插回灯盏,指节因灼痛而发颤,却一声不吭。

“让我的记忆做灯芯。”

血火映进我瞳孔,像两粒被烧红的玻璃珠,我眼泪无法控制,哽咽着对他说:“烧不尽,你就永远不必回来。”

——七十年后,0:00 的街头依旧霓虹闪烁,只是无人再注意到钟楼秒针偶尔的悬停。

我,29 岁,短发,发尾带着测量风吹日晒后的粗粝。

我背着测绘包,包侧口袋里永远装着那盏青鳞灯——灯罩由三片龙鳞铆合,鳞片边缘已被我摩挲出温润的圆弧,像三枚被海水打磨过的古钱币。

灯芯依旧燃着,火苗稳定在不足一厘米的高度,颜色已从最初的赤金变成深邃的琥珀。

我试过各种办法:真空盒、惰性气体、铅制匣……火从不增大,也从不熄灭。

更怪的是,灯油仿佛永远烧不完——或者说,烧的是我脑海深处那些关于辰王的记忆:他的声音、鳞片刮过皮肤的触感、雷火下回眸的笑。

每烧一夜,我梦里就少一点细节,但灯油却不见少。

我成了业内有名的“时间测绘师”,专接修复古建筑的活。

实际做法只有我自己知道:午夜 0:00,点亮青鳞灯,火苗在指缝投下一圈琥珀色光环。

光环所照之处,时间裂缝像被刀划开的旧画布,露出背后的平行世界。

我提着灯穿过去,7 分 12 秒,测量、拍照、记录,再带回数据。

灯把裂缝烧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7132014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