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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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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叠床被拆,布帘被风吹得鼓起,褪色的杏花湿贴在帘骨,像被重新上了浆,又挺又涩。
我回头,看见她站在雨里,伞沿压得很低,遮住了眼睛,却遮不住她嘴角弯起的弧度——那弧度像两把小梳子,把乱糟糟的我重新梳顺。
大巴启动,我第四次吻她——隔着车窗,隔着雨幕,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线,落在玻璃上,也落在自己心口。
11 杏花信笺高一开学,我背着杏花笔袋踏上异地班车。
车驶出清川,我回头,她站在尘土里挥手,影子被夕阳拉得极长,像一条不肯断的线。
线这头,是我;线那头,是她。
新学校在邻县,半月一放。
第一周,我把九科成绩单寄回家:语文年级第一,数学满分。
信封里另夹一枚新鲜杏花,花瓣边缘已被秋风卷起金边。
三天后,我收到她的回信——信封用旧挂历折成,正面写着"秋生勿念",里头掉出几粒杏花干,颜色黯得像被岁月熬透。
信只有三行:"知你努力,姐心安。
注意胃,别熬夜。
家里都好,勿念。
"我拈起一粒杏花干含在舌底,苦味先至,回甘却长,像把她的呼吸含在舌尖。
从那以后,我们半月一信。
我寄成绩,她寄杏花干;我把花瓣夹进练习册,一页一页熬过长夜。
练习册越摞越高,杏花干越积越多,抽屉深处,它们安静叠放,像一枚枚被压扁的月亮,照着我踽踽独行的路。
12 雨夜归途高考前,母亲忌日。
我请假,夜里搭末班火车回清川。
雨从傍晚下起,车站空无一人,我顶着雨跑向老城区,三十公里,两小时零四分,鞋底磨穿,雨水泡白脚板。
我只想把自己第一份"准考证"塞进父亲遗像前——那薄薄一张纸,是我能拿得出的全部底气。
巷口,春杏撑伞等我。
路灯下,她穿一件旧碎花衫,鬓角别一枝鲜杏花,雨把花瓣打落几瓣,贴在她锁骨,像雪夜里不肯熄的火。
她没问我为何淋成落汤鸡,只抬手替我擦去眉骨雨水,掌心老茧刷过皮肤,粗粝却温热。
然后,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新缝笔袋——杏花粉里衬,拉链头是一截磨细的银镯,刻着"长命百岁"。
"带上,好好考。
"她说。
我接过,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茧,像碰到岁月本身。
那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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