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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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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子里,我看见自己:肩膀平直,领口洁净,那朵杏花恰好落在心口上方——像给所有暗涌标了注脚。
夜里,我躺在床上,白衬衫挂在椅背,灯泡把它照得透亮。
我盯着那朵杏花,心跳一声重过一声,像有人在里面敲鼓。
鼓点里,我生出从未有过的渴望:想靠近她,再靠近一点——却又清楚知道,再近一步,便是深渊。
我翻身,把脸埋进枕头,嗅到淡淡的机油味——是她帮我换枕套时留下的。
那味道像一根细线,轻轻勒住我,也系住我,让我在黑暗里不敢呼吸,却又无处可逃。
十月,期中考试结束,我拿了年级第一。
奖状送到家,她正在赶一批冬装加班,缝纫机声连成一片。
我蹲在她旁边,把奖状铺在地上,用搪瓷缸压住一角。
她低头看,额头汗珠落在纸上,洇出一个圆晕,像给"第一名"盖了水印的章。
"真好。
"她笑,声音却哑得吓人。
我抬头,才发现她脸色苍白,唇上毫无血色。
那晚,她高烧,躺在床上,呼吸急促。
我打水,找药,用酒精棉给她擦额头。
灯泡昏黄,把她颧骨照得更高,也更瘦。
擦到第三遍,她似乎安稳了些,睫毛在灯下投出细碎的影,像被风吹乱的杏花。
6 越界之吻我蹲在床边,看她腕上的表——秒针走动,"嚓、嚓",每一下都敲在我心口。
鼓声里,我俯身,唇贴她额头,一触即离。
那温度比想象中高,像一块烧红的铁,又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冰。
我迅速起身,退到布帘外,心跳声大得仿佛有人能听见——可布帘那边,她仍在沉睡,呼吸均匀,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我回到沙发床,把脸埋进掌心,指缝间残留酒精的凉。
那一刻,我知道自己已越过某条线,却又被"姐弟"两个字狠狠拽回。
黑暗中,我咬紧牙关,把那句"对不起"咬碎,咽进喉咙,和血一起。
她病愈,已是初冬。
我月考再次第一,学校建议我参加省奥赛集训,寒假封闭。
临走前夜,我帮她把冬装货搬上三轮车,用麻绳捆紧。
她递给我一只新缝的笔袋,杏花粉里衬,拉链头是一小段银镯改的拉片,上面刻着"长命"二字。
"去吧,别回头。
"她笑,眼角弯出细纹,像两把小梳子,把乱糟糟的我重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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