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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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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80) "娃”。
红布下面是存折,还有几张零钱,是他没来得及存的 —— 一张五块,两张一块,还有三个一毛的硬币,是昨天收摊时剩下的。
他拿起存折,手指摸着上面的名字 “陈建军”,想起爹教他写名字的样子。
那时候他刚上小学,握不住笔,爹就握着他的手,一笔一划地写,“建是建设的建,军是军人的军,咱建娃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”。
现在存折上的名字被他摸得发亮,五十万的数字像块石头,压在他手里,却也像团火,暖着他的心。
他把存折放进怀里,贴身放着,好像这样就能离爹更近一点。
他又看了看墙角的修鞋工具,锥子的枣木柄已经磨得光滑,上面有个小坑,是去年修一双皮鞋时,用力太猛磕的;针线还在旧报纸里包着,线轴是爹用木头做的,上面缠着各色的线;胶水的瓶子快空了,瓶身上的标签都掉了,只剩下个模糊的 “胶” 字。
这些工具陪了他二十多年,是他和爹的依靠,也是他活下去的底气 —— 每一次用它们修鞋,都是在为他和爹的日子添砖加瓦。
走之前,他在屋里转了一圈,把爹的衣服叠好,放在柜子里,爹的衣服都是旧的,领口磨得发亮,袖口缝了又缝;他把自己的修鞋工具擦了擦,用布包好,放回原位;他还打开了那个锁了几十年的木盒,里面的半块花布已经发黄,字条上的字也模糊了,他摸了摸花布,又把木盒锁好 —— 娘走了,但爹还在,他不能让爹再受委屈。
回到医院,建军去了缴费处。
护士看着他,又看了看存折,问:“你确定要缴五十万吗?
这钱不少,你再想想?”
建军点头,声音有点哑,却很坚定:“俺确定,俺爹等着治病 —— 这钱是俺爹陪俺一块一块挣的,现在该用在俺爹身上了。”
护士接过存折,刷了一下,打印机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音,好像在打印他和爹的未来。
建军看着打印机吐出的缴费单,上面的数字 “500000” 刺得他眼睛疼,却也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好像把爹从悬崖边拉了回来。
缴完费,建军拿着缴费单,走到病房门口,深吸了一口气,才推开门。
爹正靠在床头,看着窗外的梧桐树,新叶刚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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