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你，Candidate-13。”七号的声音打破沉默，依旧是那副听不出喜怒的调子，但每个字都沉甸甸的，“你正式证明了你的‘价值’。现在，我们或许可以谈点更实际的‘合作’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零，又回到沈渊身上。
“比如，你手里多出来的那些‘料’，”他意指那200幽能和两样未知副产品，“以及……如何应对接下来，必然会被你吸引过来的、更多的‘苍蝇’。你身上现在的‘味道’，可是混合了地脉的深沉、核心的躁动还有炼炉的余烬，对那些东西来说，简直是无法抗拒的盛宴。”
合作？沈渊心中冷笑。与虎谋皮罢了。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，只是挣扎着，从零的臂弯里站直身体。动作依旧牵扯着无处不在的剧痛，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沉静，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疲惫。
“合作？”他声音沙哑地重复，“怎么合作？像刚才那样，等我快被撕碎了再出来‘投资’一下？”
七号似乎并不在意他话语里的讽刺：“刚才那是意外。影狩的出现不在预期内。至于这个铁疙瘩……”他指了指零，“它的麻烦是你自己惹来的。我们的‘合作’，可以更有……前瞻性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信息共享。资源互换。在某些特定情况下，有限的武力支援。”七号说得轻描淡写，“作为回报，我需要你提供关于‘炼炉’运行的数据，以及……你所能接触到的、一切关于‘种子’和‘集市’的独特信息。”
他想要的是数据和研究样本。把沈渊当成一个活的、会自己成长的实验数据库。
沈渊沉默着，大脑飞速运转。拒绝？立刻翻脸。答应？彻底成为对方的实验品。
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瞥向身旁的零。零电子眼闪烁，似乎在处理着他们的对话，那庞大的机械躯体微微调整了一个角度，呈现出一种非敌非友、却又隐隐偏向沈渊的微妙姿态。
或许……可以拉上一个“盟友”？一个同样被七号视为“异常”、并且刚刚欠下他人情的、战力可观的“盟友”？
“信息可以分享。”沈渊缓缓开口，语速很慢，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权衡，“但我需要保障。我一个人，太容易‘意外’死亡了。”
七号墨镜下的眉毛似乎动了一下：“你想要什么保障？”
“它。”沈渊抬手指向零，“它需要修复，我需要一个保镖。在我们‘合作’期间，它得跟着我。它的修复资源，也得你来提供。”
此言一出，零的电子眼猛地闪烁了一下，发出一串急促的、意义不明的低频音。七号也明显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沈渊会提出这个要求。
“让它跟着你？”七号的语气带着一丝古怪，“你知道它是什么吗？一个失控的、融合了未知能量核心的永生科技最高杰作（失败品）？它的底层逻辑是否完整都是个问题，你确定要把它带在身边？”
“它刚才没杀我，还差点为我死了。”沈渊面无表情，“比起某些只会冷眼旁观的‘合作者’，我觉得它更可靠点。”
这话几乎是赤裸裸的打脸了。
七号沉默了片刻，忽然轻笑了一声，笑声里听不出喜怒：“有意思。你想玩火，我可以给你火柴。甚至还能给你点助燃剂。”
他走到工作台旁，打开一个暗格，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金属环，扔给沈渊。
“这是‘限制器’，也是通讯器和定位器。给它戴上。我可以提供基础的修复资源，但仅限于保证它不会散架和核心再次暴走。至于它听不听话，能不能用，那是你的问题。”七号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冷酷，“别到时候被自己的‘保镖’拆了，又来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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