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5012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331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460) "
瑞士,格劳宾登州,雪山深处。
白色堡垒般的建筑内部,不再是之前那种高科技的冰冷繁忙,而是陷入了一种近乎墓园般的死寂。大部分区域的灯光都已熄灭,只留下核心实验室外围通道几盏应急灯,散发着幽蓝色的、毫无温度的光芒。
空气净化系统低沉的嗡鸣成为了唯一的背景音,反而更加凸显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寂静。
核心实验室的厚重隔离门紧闭着,门上的红色指示灯早已熄灭,显示内部已进入永久性封闭状态。门旁的电子状态屏上,只有一行冰冷的、循环滚动的小字:
“Project Lumen - Phase 03: TERMINATED. All further access requires Omicron-level authorization.” (流明项目- 阶段03:已终止。后续任何访问需欧米茄级授权。)
门外的观察站内,凯勒博士独自一人坐在控制台前。曾经布满复杂数据和波形图的多个屏幕,如今大部分已经漆黑一片。只有中央主屏幕上,显示着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——一个早已归零、再无任何波动的能量读数坐标,下面标注着“Subject LM-01: Signal Lost.”(实验体LM-01:信号丢失。)
他面前的桌子上,放着一杯早已冷透的黑咖啡,旁边散落着几张打印出来的、最终时刻的数据图谱。图谱上的曲线,清晰地展示着两个意识信号如何精确地同步衰减,直至最终同时归于绝对的平直。
凯勒博士没有看屏幕,也没有看图谱。他只是靠着椅背,目光放空地望着前方冰冷的金属墙壁,手指无意识地、缓慢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一枚素圈戒指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科学发现后的狂喜,也没有见证悲剧后的悲伤,只有一种极度疲惫后的虚无,以及…一丝难以言喻的、深沉的敬畏。
作为一个一生都在试图用理性和公式解构意识、甚至挑战死亡边界的人,他最终目睹的,却是某种完全超越了解析范畴的存在。那同步熄灭的星光,像一则无法破译的密码,永远烙印在了他的认知里。
他输了实验,却仿佛窥见了某种…神性。
或者说,某种极致的…人性。
安静的走廊尽头,传来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。脚步声不疾不徐,稳定而从容,带着一种与这死寂环境格格不入的生气。
凯勒博士缓缓抬起头,循声望去。
一个身影从幽蓝的通道阴影中缓缓走出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六十岁上下的东方男人。穿着剪裁合身、面料昂贵的深灰色中式立领套装,外面罩着一件质料厚重的黑色大衣。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鬓角染霜,面容清癯,眼神沉静温润,却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深邃和通透。他手中拄着一根光滑的紫檀木手杖,杖首并非寻常造型,而是一个镶嵌着暗蓝色宝石的、抽象化的星辰环绕图案。
他的出现,悄无声息,却自带一股强大的、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,仿佛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古老贵族,又像一位从时间长河中漫步而来的观察者。
凯勒博士看着这个男人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缓缓站起身,并没有表现出警惕,反而微微颔首,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尊重:“陈先生。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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