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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屹耿愣了愣,再次看向薛星眠,“她说的,可是真的?”

薛星眠自嘲一笑,心脏泛着尖锐的疼。

明明无数次告诉自己在他面前,不可再软弱。

可这会儿听到这句话,还是忍不住眼眶酸涩。

原来,他什么都不记得。

可去年,她还求着他带自己来过镇国寺。

不过一年功夫,他早已什么都忘记了。

也罢,她又不是他喜欢的人,他又怎么会记得关于她的一切?

她压着心头翻涌的酸楚,定定地望进男人那双沉酽的眸子里,轻柔的笑了一下,“阿兄要进去拜一拜我的父母阿兄吗?”

苏屹耿蹙起剑眉,看了一眼那内殿。

长腿迈入殿中,果然见镇北大将军夫妻的牌位前已经摆好了新鲜的花与水果。

他这会儿想起来了,每年这个时候,薛星眠来明日阁的次数会比往常都要多。

因为她自小不爱出门,胆子小,但镇北将军夫妇的牌位供在镇国寺。

她需要他陪她一起来拜祭。

可这一次,薛星眠却没有告诉他,也没有求着他陪她来。

从前身后紧随着的小尾巴这会儿并没有跟进来。

他心烦意乱地抿了抿嘴角,让墨白取来香烛,郑重的在那牌位面前拜了三拜。

之后,他走出内殿,殿外却不见薛星眠与碧云的身影。

“她们人呢?”他脸色黑沉一片。

墨白道,“薛姑娘说,她去禅房坐坐。”

薛星眠的疏离,让苏屹耿心头生出一丝躁郁来。

不过,他也明白这次是他错怪了她,小姑娘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,“你去看着她。”

墨白道,“是。”

……

薛星眠浑身发冷,头上染了雪的发髻凉悠悠的,风一吹,头有些疼。

碧云用帕子仔细将她发髻上的雪粒擦干净。

一边苦道,“世子也真是的,总是不分青红皂白误会姑娘,姑娘怎么就从小会撒谎了?那些事,分明是……”

“好了,碧云,别说了。”

薛星眠这会儿眼圈还是红彤彤的,只是没流泪。

她以为自己会很伤心,很难过,但其实没有。

这会儿心里,只有对苏屹耿的失望。

碧云小脸气得通红,“奴婢只是心里气不过,世子这般待姑娘。”

薛星眠轻笑,“我们再如何,江夫人待我们再好,也是寄人篱下,有些话不开口总比开口好,开口骗骗,也总比实话实说好。”

碧云盯着自家姑娘,微微叹口气。

世子也不想想,姑娘为何这般懂事?为何总是撒谎?

太过懂事,是因她在府中受的委屈太多。

撒谎是因为,不想麻烦江夫人与他。

姑娘与人为善,已经很努力在迎合侯府里的所有人了。

薛星眠笑了笑,摸了摸碧云委屈巴巴的脸颊,从蒲团上起身,将一直在守在不远处的郝嬷嬷叫过来。

郝嬷嬷是永宁侯府的老妈子,自薛星眠入侯府后,一直在她身边伺候。

她吩咐郝嬷嬷拿钱,叫个小沙弥安排了三间禅房。

一间给她和碧云住,一间给车夫和两个护卫,还有一间给她。

郝嬷嬷笑着称“是”,随后摆着腰肢走了出去。

薛星眠盯着郝嬷嬷远去的背影,良久收回视线。

“姑娘,你看什么呢?”

“没什么,碧云,今晚,便按我说的办。”

“是。”

等禅房安排好,她在房内休息,生怕在寺内遇到苏屹耿,便再没出去过。

等傍晚日落,雪也停了。

妙林大师的讲经会结束后。

她才带着碧云重新回到供奉着父母牌位的偏殿。

上辈子镇国寺起了一场大火,但她远在东京侯府,只听说是一盏倾倒的长明灯引起的。

这会儿她不敢怠慢,准备今晚一夜不睡,守在内殿。

……

天有些黑了。

这场法会讲了很久。

苏屹耿与徐盛年从大雄宝殿出来。

这会儿大殿内的贵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。

有的人家住在禅房修整一夜再回,也有人连夜回东京。

徐盛年来时坐了苏家的马车,这会儿正问苏屹耿的意思。

苏屹耿今儿错怪了薛星眠,离开前,薛星眠那双泛红的杏眼仿佛还在他眼前。

小丫头说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,又没一个人出过远门。

她这次敢一个人来拜祭,也算是学着独立了起来。

那双哭红了,却带着一丝倔强的大眼睛,让他微微失神。

她一个孤女,寄人篱下在永宁侯府。

这么多年,日子过得小心谨慎,如履薄冰,他不是不知道。

只是他自认母亲与自己对她不薄,是她自己总是胡思乱想,只怕这会儿还在寺中等他去哄她。

他难得对那小姑娘多了一丝耐心,“徐兄可乘我的马车先回去。”

徐盛年道,“苏兄还要留下来?”

苏屹耿道,“嗯,接了人一起走。”

徐盛年知道他要接的是薛星眠,也就笑笑,懂事地告辞离去。

苏屹耿拢着袖子立在大殿门口,“人呢?”

墨白觑一眼自家世子的脸色,“薛姑娘现在在薛将军夫妇的牌位前。”

苏屹耿没说话,只觉得薛星眠还在同自己使小性子。

他叹口气,走到后山偏殿。

这会儿停了雪,可山上仍旧寒凉。

他站在偏殿门口,偏头往里面望去。

只见薛星眠跪在薛将军夫妇牌位面前,单薄的背影,倔强、清冷、又孤寂,带着一说种不出的距离感,让人生出难以触碰的情绪。

好在她今儿虽然生了气,但还是乖乖在等他。

他心下稍安,走进去。

殿内供着密密麻麻的牌位。

有些是无主孤魂,有些是外乡流落的异客。

薛氏夫妇跟他们都不同,他们当年战死沙场,尸首被敌军掳去,尸骨无存。

牌位供奉在此,不少百姓也会前来拜祭。

他走到女人身后,保持着适当的距离,“时辰不早了,该回府了。”

听到男人熟悉的低沉声音,薛星眠惊诧地回过头来,对上苏屹耿那双温和的冷眸,身子不觉紧绷起来,“阿兄,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

苏屹耿皱眉,难道她不是在等他?

薛星眠想起江氏总是耳提面命苏屹耿要对自己好一点儿。

想着,不管怎么样,名义上他也是她阿兄。

他想带自己回府,不过是要向江氏交差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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