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4969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32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720) "

苏屹耿俊脸微沉,摆了摆手,让他们下去。

徐盛年凑过来,两人一道往山门走。

“薛姑娘?可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薛星眠?”

苏屹耿老神在在,“嗯。”

徐盛年打趣,“她不是苏兄的童养媳么?早就听说她喜欢苏兄喜欢得紧,恨不得日日黏在苏兄身边,没想到竟是真的,东京到这镇国寺,少说也要一个时辰,她竟巴巴的来了,来得还比苏兄早。”

苏屹耿神色冷淡,冷冷乜徐盛年一眼,“徐兄慎言,我与她,不过是兄妹之义。”

男人气势强大,一个冰冷的眼神便让人心生惧意。

徐盛年就在苏屹耿手底下办事儿,自然擅长察言观色。

见男人不喜提童养媳三个字,便知他并不喜欢薛星眠,也就顺势道,“不过开个玩笑罢了,苏兄莫要在意,镇北将军府死得只剩个孤女,哪比得上如今如日中天的懿王。”

苏屹耿薄唇微抿,没说话。

只觉薛星眠实在不太懂事。

平日里,跟着他也就算了。

今日前来听佛法的都是京中显贵。

她一个小姑娘,前来丢人现眼?

想到这儿,他拧眉叫来长随墨白。

让他尽快找到薛星眠,将她安顿好,莫要让她随意出现在佛法大会,以免闹出什么笑话。

墨白恭敬道,“是。”

说完,转身从大雄宝殿进了右侧的偏殿。

……

薛星眠跪在父母兄长的牌位前,红着眼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。

在心底诉说了这些年自己对他们的思念,这才起身仔细将那牌位上的灰尘抹去,又供上鲜花水果等物。

偏殿安静,只有灯烛燃烧的声音。

殿门外呼呼地下着雪。

薛星眠跪在蒲团上,絮絮叨叨地跟自己真正的家人话家常。

“爹,娘,阿兄,你们放心,女儿现在一切都好。”

“女儿今年及笄了,等女儿嫁了人,从永宁侯府出来,有了自己的家,日后便将爹娘阿兄的牌位请回自家家里的祠堂。”

“江夫人待女儿如亲生的一般,也不枉娘亲当年为她得罪那么多人。”

“娘亲,你别担心,女儿在江夫人身边过得很快乐,你们从前亲如姐妹,过段时日,我便正式认她为母亲,相信,娘你也会答应的,对么。”

她纤手拂过自家娘亲的名字,笑得跟个孩子似的,“不管怎么样,你们可一定要保佑阿眠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才是啊。”

上辈子,她就是嫁得太苦,才没能将父母兄长接回家。

这一次,她要事事为自己做打算。

碧云守在偏殿门外,听见自家姑娘在殿中与父母碎碎念,不知为何心里难受得要死,也跟着掉了眼泪。

她刚抹去眼角的泪水,突然便见沉着俊脸的墨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。

见到她,墨白眉心一冷。

“薛姑娘可在此处?”

这长随跟他的主子一样没有好脾气,平日里少言寡语,冷酷得很。

碧云被他乍然出现的冰冷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,慌道,“在……在里面。”

墨白递给她一个烦躁的眼神,“薛姑娘人呢?”

碧云刚要说在内殿,就见自家姑娘已经走了出来。

山寺风冷,白雪纷扬,寺中美人唇红齿白,仿若桃夭。

薛星眠疑惑的蹙了蹙眉,似乎没想到墨白会在此。

墨白若在镇国寺,那……苏屹耿是不是也在?

她瞬间变了脸色,嘴唇颤抖了一下。

“墨白,你……找我有事?”

“薛姑娘觉得呢?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世子说了,请姑娘切记贤惠懂事,莫要不知分寸的跑到世子面前,叫外人见了,丢侯府的脸面。”

墨白抿唇,眼底几乎是厌恶喷涌而出。

薛星眠长得是很美,可再美的人,这样无时无刻跟幽灵一般跟在世子屁股后也会惹人不快。

更何况,她隔三差五往明月阁跑,主子不待见她。

她便时不时来打听世子的下落。

无论如何,受累的都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。

薛星眠张了张发白的唇,怔怔地望着墨白,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。

墨白不耐烦地拱了拱手,见她神态可怜,又语重心长道,“属下求姑娘懂懂事罢,别再烦着世子了。”

原来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,连在墨白眼里,都是累赘和烦恼。

薛星眠心脏瞬间皱成一团,呼吸紧了紧。

张开红唇想说些什么,又被冷风堵住酸涩的喉咙,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墨白刚要离开,另一道冰冷的嗓音便响起,带着森冷的质问,“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
薛星眠小脸儿苍白极了,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前来的苏屹耿,周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
山中要比平日冷得多,北风呼啸而来,雪粒扫在她脸上。

那股子寒意游丝一般,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
她冰冷的小手藏在袖中,暗暗蜷缩起来。

不知是天冷,还是心冷。

“我——”

不等她继续解释,男人又冷硬地开了口,“镇国寺偏远,如今风雪又大,你难道不知?”

碧云红着眼,想替自家姑娘解释两句。

薛星眠颤巍巍地抬眸,看清男人脸上霜雪般的冷色,一颗心几乎停跳。

她悄悄按住碧云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苦涩的声音,“我知道。”

苏屹耿走近几步,长眉深敛,一双深渊般黑沉的眸子无情地看向薛星眠苍白的小脸。

薛星眠本就生得娇弱,站直身子也不过才到男人胸口。

她立在风雪里,头顶染了不少冰冷的雪花,身体摇摇欲坠,看起来脆弱极了。

“知道,还这般儿戏地跟上来。”男人面色愈发的冷,“是我太纵着你了?”

男人毫不留情的质问,令薛星眠心神微晃。

都怪她自己,若不是从前她找过太多跟着他的理由,今日又怎会落入狼来了的境地。

她强撑着一口气,“我没有……我今日来镇国寺,是为了来祭拜父母兄长。”

苏屹耿显然不信,过去的薛星眠,做了太多这样的事,说过太多这样的谎言。

他眉眼低沉,声调淡嘲,“从小到大,你总是会撒谎。”

“姑娘没有撒谎!”是碧云站了出来,带着哭腔道,“世子若不信,可以进内殿看看,里头是不是老爷夫人公子的牌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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