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4968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32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803) "
男人语调森冷,目光嫌恶。
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尖刀,狠狠插在她心口。
她捂着泛疼的小腹,抬起苍白的脸,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泪如雨下。
场面又不知为何突然一转,她瘫软在床上。
碧云差点儿哭死在她身边。
“姑娘……你的孩子……也没了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碧云的话让她有些迷茫。
她那段日子,只是胃口不太好,吃什么都想吐。
又因谢凝棠怀了苏屹耿的孩子而害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。
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,却没想到,她也有了苏屹耿的孩子。
他们的夫妻之事很少,不久前,因男人意识不清地醉酒回来,才有过一次。
就是那一次……
她愣愣的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一时间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“姑娘,你醒醒。”
“姑娘,你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
“世子来看你了,你快醒醒啊……”
碧云的声音忽远忽近。
薛星眠梦里还盯着自己的肚子,她从床上爬起来,去看挂在架子上的那件染血的裙子。
那是她的孩子……
她那还没成型,就被他亲生父亲一脚踢没了的孩子。
薛星眠呆呆的看着那些泛黑的血迹。
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她不停的用手去抹脸上的湿意,可那些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。
任由她抹去,很快又往下落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孩子,娘亲对不起你……”
“姑娘,你在胡说什么呢!”
碧云忐忑不安地趴在薛星眠床边,见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,忙尴尬的回头,看一眼站在床边的男人,“世子……我家姑娘怕是魇着了,才说些胡话……”
苏屹耿冷冷地睨她一眼,坐到床边,“把药端来。”
碧云嘴角微抿,“是。”
苏屹耿这才伸出大手,摸了摸薛星眠汗湿的额头。
小姑娘哭得厉害,不知道做了什么梦,一口一个娘亲,一口一个孩子,一句一个对不起。
她才多大,脑子里每日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?
他越发不不耐,将人从床上拉起,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。
碧云颤颤巍巍将药碗端进来,苏屹耿抬手接过,直接捏开薛星眠的樱唇往里倒。
碧云张了张唇,欲言又止。
苏屹耿却面无表情,见药汁流出来,便用指腹抹了抹薛星眠的唇瓣。
她打小金玉喂养长大,肌肤柔嫩得不可思议。
原本苍白无色的嘴唇被他大力捏得发红,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苏屹耿蹙了蹙冷眉,手指僵了僵。
却还是没心软,将剩下的药汁悉数倒进女人嘴里。
薛星眠就是被这一股子苦味儿给刺激得睁开了眼。
她勾着身子,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只苦得想吐。
等吐得差不多了,才发现自己趴在人身上,胸口压着一条玄墨色的金丝云纹锦袖。
她愣了愣,视线一寸寸往上,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,以及那双黑沉沉的凤眸。
“阿兄,你怎么——”
她反应过来,忙坐直身体。
目光落在男人被她弄脏的衣物上,登时又涨红了脸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只是嘴里太苦了……碧云,快,拿帕子。”
“是。”
苏屹耿接过碧云递过来的帕子,心烦意乱地擦了擦她吐出的秽物。
碧云想上前帮忙,但想到世子向来不近女色,身边连个得用的婢女都没有,又尴尬地止住了动作。
苏屹耿起身,回头瞥薛星眠一眼。
小姑娘瑟缩着脑袋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红彤彤的,不知是烧的,还是羞的。
他多少有些不太喜欢她的这些小手段。
以前便隔三差五想法子引起他的注意。
这不过一两日,又是落水,又是发烧的。
她一个姑娘家,才及笄,心思却这样活络,不是什么好事。
苏屹耿眸光黑了黑,带着些冷意,“你既然醒了,应当没什么大事了。”
薛星眠只恨不得苏屹耿赶紧走,“阿兄,我感觉自己好多了,这会儿脑袋也清醒了不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苏屹耿淡淡的看向她。
薛星眠被男人如有实质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。
良久,苏屹耿才提醒,“薛星眠,你年纪越发的大,我到底不是你亲兄,日后生病发烧这样的小事,莫要再闹到我面前。”
薛星眠的脸色,瞬间便白了。
“我……”
她想说她没有故意闹到他面前。
但想了想,又认命道,“好,我知道,以后不会了。”
苏屹耿淡漠的“嗯”了一声,又吩咐碧云好好照顾,然后将帕子随手往那熏炉上一扔,便离开了这间闺房。
薛星眠松口气,喉间还溢满了那风寒药的苦涩。
想起他刚说的那些话,心头又涌出些难言的酸楚。
碧云揪着小手走上前来,“姑娘,对不起。”
薛星眠苍白一笑,“关你什么事?”
碧云抿着发白的嘴唇,“如果不是奴婢自作主张,也不会让姑娘现在这么难受……如果不是江夫人早早睡下了,奴婢也不会主动找上世子……姑娘……奴婢不知道世子他会那么说……姑娘……你别放在心上……”
纵然心里酸酸胀胀的疼,但薛星眠早已认清了苏屹耿对她的态度,所以其实也没那么痛苦。
她嘴角弯起,挂着个松软的笑容,“别说那么多了,刚刚的药我吐了不少,为了你家姑娘能早些康复,你再去帮我煮一碗来。”
见薛星眠并未露出难过的表情,碧云忙笑道,“好,奴婢这就去。”
薛星眠这会儿没了睡意,虽然脑袋还有些疼。
又因苏屹耿那些话,心里不舒坦,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下了床。
窗棂外寒风呼啸,北风卷着雪沫呼呼的刮着。
那棵桃花树干枯的枝丫在风中摇摇晃晃。
厚重的雪压在枝头,不知春日何时才会到来。
她轻咳了一声,走到书案前,拿出信纸,给远在拥雪关的舅舅写了封信。
重来一次,她与苏屹耿的婚事不会再有。
舅舅和表哥也就不用提前回东京了。
这样一来,表哥与苏嫣蓉的婚事也就暂时先告一段落。
将信纸叠好,塞进信封。
碧云已经端了药碗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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