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4968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32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006) "

她知道江氏一辈子都在为她好。

得不到母亲祝福的婚事一定是不好的。

这辈子,她定要挑一桩自己满意,江氏也满意的婚事。

陪江氏坐了一会儿,薛星眠精神不济,便告辞准备回栖云阁了。

只是才打起帘子,迎头便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。

她吃痛地捂着眉心,抬头一看。

只见苏屹耿正披着大氅立在门外,不知站了多久。

她登时紧张起来,往后退了退,脚后又不小心踩在门槛上,身子站立不稳。

是苏屹耿伸手,揽住了她的腰肢。
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
上辈子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席卷了薛星眠。

她双眼蓦的蒙上一层雾气,整个人都不太好,手忙脚乱从男人怀里挣脱开来,站在距离三男人三步远的地方仓促间给他行了个礼,“阿兄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苏屹耿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剑眉。

他来有一会儿了,也听到了那句“兄妹之情”,之后便没进屋去。

后来又听母亲说起要给她和阿蛮相看。

他想知道她的答案,所以才重新回到了门口。

没想到会听到那句“娘让我嫁给谁,我便嫁谁”。

难怪她敢大起胆子在祖母面前提出那样的要求,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。

薛家满门皆战死,只余一个远在边关的舅舅和表哥。

她的婚事,说到底也不过是母亲为她做主。

到时候,她哭着闹着要嫁他,母亲能不为她出头谋划?

想到这儿,苏屹耿无奈地皱起了眉。

他将薛星眠当做妹妹,哪有什么男女之情。

这丫头还是太小了,还没长大。

等她长大,见过外面形形色色的优秀男子,也就不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了。

“回来有一会儿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薛星眠其实很担心他听见她说的那些话。

可仔细想想,他兴许根本不在意。

“那阿眠便先回屋休息了,阿兄自便。”

看着小姑娘眼底蔓延起来的水雾。

也不知道她这两日是怎么了,看到他总是一副避如蛇蝎,又想哭的模样。

可怜巴巴的,跟当初刚来侯府时一样。

他便是再冷硬的心肠也柔软了几分,伸出大掌,揉了揉薛星眠的发顶。

“天气冷,你昨日才落了水,今日合该在屋里好好休息,别这般冒冒失失的。”

明明苏屹耿动作温柔,眼神也温和。

可薛星眠却还是浑身绷紧,头皮一阵发麻。

她僵硬的站在原地,半晌没有反应。

苏屹耿勾唇,揪了一下她软糯的脸颊,“回去休息吧。”

薛星眠慌忙点了点头,转身往外小跑。

苏屹耿看着小姑娘慌乱的背影,心情微微愉悦,提脚进了江氏的屋。

……

回到栖云阁,薛星眠捂住胸口,鼻尖仿佛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水香。

心里闷闷的有些难过,她缓和了好半天,才懊恼地回过神。

明明已经很想远离他了,为何还屡次三番与他撞上。

只怕他现在还是打心里瞧不上她,觉得她自甘下贱,主动讨好,跟条狗似的。

碧云替她将狐裘取下来,笑道,“姑娘可还在回味?”

薛星眠一身的寒气,这会儿脑袋还嗡嗡的。

她坐到熏笼上,想暖和暖和身子。

可一靠近,脑子里便是永洲老宅那场大火。

太痛了……大火烧起来的时候,她一点儿也挣扎不了,没什么比那更恐怖。

她身上没什么力气,远离了几步,怔怔道,“回味什么?”

碧云揶揄道,“回味刚刚世子的动作。”

薛星眠嘴角微抿,双手搓了搓自己又热又冷的脸,“我才没有……”

碧云嘿嘿一笑,“奴婢瞧得出来,世子心里不是没有姑娘的,他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姑娘。”

薛星眠目光恍惚,若是上辈子,碧云这般说,她也就信了。

可临死前那种无尽的绝望,到现在还留在她心头。

她想起那把大火,想起那几百封家书,心底只剩下悲凉。

“那你看错了,他不喜欢我,永远也不会喜欢。”

“姑娘,你别这么说——”

薛星眠打断她,“碧云,我头疼,先睡了。”

碧云道,“姑娘不吃晚膳么?”

“没胃口,不吃了。”

薛星眠脱了外衣,躺到了架子床上。

碧云抱着染雪后湿冷的狐裘,眼巴巴的往帐子里瞧了一眼。

不得了,睡在锦衾里的人,模样精致,五官小巧,美得跟仕女图一般,只脸颊透红,额上仿佛冒着热气儿。

她探出手,摸了摸自家姑娘的头,果然又发烧了!

姑娘在侯府身份尴尬,从小到大,生了病从不主动叫人请大夫。

每次都是江氏出面,才能看看病。

小病自然可以熬过去。

可姑娘身子骨弱,昨儿落了水,再这么烧下去,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。

碧云是个没主意的,一时心急如焚,将狐裘挂到紫檀木衣架上,急匆匆出了栖云阁,往江氏的秋水苑跑去。

……

薛星眠睡得极沉,整个人仿佛泡在水里。

一会儿冷得要死,一会儿又热得要命。

她周身发疼,难受得很,迷迷糊糊中,又好似做了个梦。

梦里场景光怪陆离,一会儿是她与苏屹耿的喜堂,一会儿又是江氏的灵堂。

她一个人披麻戴孝跪在江氏灵堂前,听见苏屹耿那一句冷冰冰的“克星”,眼睛一眨,泪水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。

她想替自己解释几句,可一抬眼,却又见谢凝棠穿了身大红的喜袍站在男人身边。

男人周身气质冷得仿佛天山上的雪,凌厉,肃穆,带着一股子不可侵犯的矜贵之气。

可侧身看谢凝棠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与温柔。

谢凝棠笑吟吟的唤她姐姐,问她,能不能允许她入府做苏屹耿的妾。

她当然不肯,咬着牙拒绝了她的要求。

下一刻,谢凝棠棉白的裙摆便染满了鲜血。

“我的孩子……世子哥哥……我的孩子没了。”

她虚弱地倒在苏屹耿怀里,睫毛染着泪水,一张小脸儿苍白似鬼。

薛星眠意识到什么,不知所措地告诉苏屹耿,“我没有……我没有推谢凝棠!”

可抱着谢凝棠的男人根本不听她解释,他勃然大怒,一脚将她踹翻在地,将谢凝棠打横抱起,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面上仿佛覆了一层寒霜,眉眼间的冷峻令人头皮发麻。

“你有没有推她,乃是我亲眼所见。”

“难道我还能看错?”

“薛星眠,滚回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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