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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略顿一顿,才缓缓补上最后四个字。

“听你的话。”

寒风卷过梅枝,吹起萧予瑞额前细软的头发。

他怔怔地站在原地,小脸煞白,瞳孔因巨大的冲击而微微颤动着。

母后的话,像一柄裹着冰碴的重锤,狠狠砸碎了他过去所有的认知,又在他面前重新铺开了一条通往无上权力的血色道路。

那道路残酷冰冷,却又散发着一种近乎野蛮而又令人心悸的吸引力。

他抬眼看着神色平静无波的母亲。

她刚才那番话的语气,平淡得如同只是教他辨认哪一种梅花的香气更清冽。

可他胸腔里那颗小小的心脏,却擂鼓般疯狂地撞击着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

怕吗?

自然是怕的。

但,一种更陌生滚烫、近乎战栗的情绪,却压过了那恐惧,悄然滋生……

时笙不再多言,只重新牵起他冰凉的小手,缓步前行。

梅香暗涌,却仿佛混入了铁锈的气息。

走了几步,萧予瑞极轻地开口,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,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微颤:

“可是…儿臣…敲不动…”

时笙脚步未停,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。

那笑意极冷,极艳,像冰层下燃起的幽火,妖异莫名。

“无妨。”她的声音轻柔却笃定,带着一丝冰冷的蛊惑,“现在敲不动,母后自会替你敲。”

“待你再长大些,”她侧过头,目光落在他尚显单薄的肩背上,“自然就会了。”

萧予瑞低下头,沉默地看着自己摊开的稚嫩而毫无力量的手掌。

目光胶着其上,久久未动。

时笙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,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缓缓加深。

她知道,有些种子,只需掷于最肥沃的心田,便能自行吮吸养分,悄无声息地扎根蔓延。

她时笙的血脉,怎会是甘愿引颈就戮的羔羊?

合该是由她亲手喂大、早早嗅惯血腥的狼崽子。

而狼崽子,总要一点点磨砺爪牙,见见红,才知道该如何咬断猎物的喉咙。

她不急。

来日方长。

时笙将萧予瑞亲自送回东宫,又仔细敲打过东宫的管事太监与宫女,方才踏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转回凤仪宫。

冬夜的寒气无孔不入,渗肌蚀骨,即便裹紧了厚重的银狐裘,指尖依旧冰凉得有些发木。

她只想着快些回到内殿,卸去这一身沉重,浸入温热的水中,洗去满身的寒意与倦怠。

然而,刚踏入内殿门槛,一股浓郁霸道的龙涎香气便蛮横地撞入鼻腔,与她殿中惯用的清冷梅香格格不入。

时笙脚步倏然一顿,秀眉不易察觉地蹙起。

殿内只零星点着几盏宫灯,光线昏蒙,将一切轮廓都模糊得暧昧不清。

一道刺目的明黄身影正背对着她,负手立于窗前,像是融进了窗外沉沉的夜色里。

不是萧景恒还能有谁。

听到脚步声,萧景恒缓缓转过身来。

他脸上刻意堆叠出几分仿佛施恩般的温和,然,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烦躁与审视,却未能藏妥。

“回来了?”他开口,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殿宇里显得突兀而生硬。

时笙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,缓步走入内殿,声音平淡无波,听不出丝毫惊喜: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

萧景恒的目光在她周身巡梭,像是要从她这张过分平静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:

“朕方才过来,宫人说你不在。这么晚,天寒地冻的,皇后是去了何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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