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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予瑞立刻仰起脸,神情专注:“儿臣听着。”
时笙的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殿宇飞檐,语气淡然,却字字千钧:
“你是一国储君,是未来要执掌乾坤、君临天下的人。这世上,没有人有资格让你‘听话’。”
萧予瑞眨了眨眼,努力理解着这句与他过去七年所接受的一切训导全然相悖的话。
时笙停下脚步,垂眸看他:“当然,”她顿了顿,红唇微勾,露出一抹近乎狡黠的笑意,“母后的话,你还是要听的。”
这话说得毫不讲理,甚至有些蛮横,但从她嘴里说出来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和理所当然。
萧予瑞听了,非但不觉委屈,眼眸反而倏然亮起,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独一无二的特许与认同,立刻用力点头:
“嗯!儿臣只听母后的!”
他甚至没有问,为何父皇的话不用听。
在他此刻纯粹的世界里,母后护佑他,母后教导他抗争,那么遵从母后,便是天经地义。
至于父皇……那个总纵容旁人欺侮母后的父皇,他的话……似乎的确不再那般紧要了。
时笙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,牵着他继续缓步前行。
她的声线依旧慵懒,像在品评枝头积雪的厚薄,可字字句句却浸着铁锈般的腥气:
“今日那乳母,不过是道开胃小菜。往后,若再有人敢这般阳奉阴违,仗着你年纪小就蹬鼻子上脸,替你做主,甚至把你的话当耳旁风…”
她微微倾身,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萧予瑞冻得微红的耳廓,声音压得极低,像毒蛇游走于枯叶之上的窸窣,冰冷而清晰地钻入:
“不必忍,不必哭诉,更不必浪费口舌同她们争辩。”
话音未落,她空着的那只手随意一抬,信手从旁侧的梅枝上折下一段枯瘦脆硬的细枝,指尖略一发力——
“啪”一声轻微脆响,枯枝应声而断成两截。
时笙将那截断枝递到萧予瑞眼前,才缓缓吐出后半句:“直接敲碎她的脑袋即可。”
“!!!”
萧予瑞猛地抽了一口冷气,小小的身子剧烈一颤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。
敲、敲碎脑袋?!
母后……母后是在说笑吗?
那……会流好多好多血……会……会死人的!
时笙却恍若未见他满眼的恐惧,语气依旧平淡无波,如同在讲授最寻常的课业:
“你是储君,是未来的天下之主。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予夺生杀,乃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力。”
“一来,可以永绝后患,免得他们日后再生事端,或怀恨在心,暗中作祟。”
“二来,可以杀鸡儆猴,让其他宫人看看,不听话、敢欺主的下场是什么。以后他们伺候你,才会战战兢兢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”
“三来,”她微微垂首,目光幽深地看进萧予瑞眼里,“这也是最快、最省事的立威方式。”
话音落下,她清晰地感受到掌中那只小手的颤栗和瞬间变得冰凉的指尖。
“怕了?”她问,语气里没有讥讽,只是一种纯粹的探究。
萧予瑞小脸煞白,牙齿都抑不住地轻颤,却仍是老实地点了点头。
“嗯,起初都会怕。”时笙直起身,语气淡得像拂过梅梢的风,说着世间最冰冷的道理。
“但你要记住,恐惧是弱者沉溺的泥沼。你是太子,是未来的皇帝,你的恐惧,该成为他人的恐惧。”
她松开了那截断枝,任它无声无息地没入积雪。
“唯有让那些试图拿捏你、违逆你的人,感受到比你此刻强烈百倍、千倍的恐惧,他们才能真正学会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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