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84102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7142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23) "
见他那副想靠近又不敢、分明是被长久压抑着的模样上,心底那点因被打扰而生的烦躁,顷刻间烧成了冰冷的怒焰。
她缓缓踱步上前,目光如冰刃刮过伏地不起的张嬷嬷:
“本宫倒是不知,什么时候起,我大晟的一国储君,行事坐卧,竟需要看一个奶嬷嬷的脸色了?”
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。
“难怪太子被养得这般畏缩怯懦,原是被你这老货,一口一个‘听话’,硬生生训出来的?!”
张嬷嬷骇得魂不附体,连连磕头:“娘娘明鉴!奴婢万万不敢啊!”
“实在是夜深寒重,殿下万金之躯,奴婢、奴婢是怕殿下受了寒气,伤了根基,这才苦心劝谏…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安康着想啊!”
“为了太子着想?”时笙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,唇角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好一张冠冕堂皇的巧嘴!”
她声线陡然拔高,凌厉异常。
“既怕太子受凉,你们这些奴才该做的,是立刻给他添衣加裘,是将手炉捧得滚烫,是给本宫堵在风口替他挡风!”
“而不是轻飘飘一句‘听话’,就逼他顺从你们的心意,打断他的兴致,把他关回那四方笼子里去!”
她的视线扫过地上那群抖得更厉害的宫人,语气锐利如刀,寸寸割裂他们的借口。
“再者,现在是什么时辰?离太子安寝尚早。你们这般急着催逼他回宫,究竟是怕他受凉——”
她话音刻意一顿,声线猛地沉下去,淬着毒,直刺张嬷嬷心窝。
“还是你们自己嫌这天寒地冻,站久了筋骨僵硬?又或是想偷奸耍滑,早早躲回值房围着炭盆偷闲取暖?!”
“竟敢拿太子做你们躲懒的挡箭牌?谁给你们的狗胆?!”
这一番话,字字如刀,精准地剜开了张嬷嬷那点不堪的心思,将她里里外外那层遮羞布彻底掀开,露出底下所有的算计和不堪。
张嬷嬷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,惨白如浆过的白麻布,额上沁出豆大的冷汗,顺着皱纹沟壑滚落。
她像是被抽去了骨头,整个人瘫软在地,只会拼命地磕头,额头撞在冰冷的宫砖上,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。
“奴婢不敢!奴婢万万不敢存这等心思啊!娘娘明鉴!娘娘饶命!饶命啊!奴婢知错了,再也不敢了!求娘娘开恩!”
她一带头,其他早已吓破胆的宫人也如梦初醒,跟着拼命磕头求饶。
一时间,哀告之声此起彼伏,混杂着额骨撞击地面的闷响,在空旷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刺耳。
时笙却连眼风都未曾扫过去一丝,仿佛脚下匍匐的只是一群无关痛痒的虫豸。
她微微弯下腰,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小人儿。
萧予瑞似乎被这阵仗惊到了,小嘴微张,但那双酷似时笙的漂亮眼睛里,正映着她的身影,亮得惊人。
她的语气放缓了些许,却依旧带着不容错辨的威仪:“瑞儿,到母后这儿来。”
萧予瑞几乎是立刻迈开了小短腿,一头扎进时笙怀里。
两只小手紧紧抱住她的腿,小脸深深埋进那柔软温暖的狐裘绒毛里,仿佛这里才是全世界最安稳的所在。
时笙轻轻拍了拍他微绷的脊背,然后,纤细苍白的手指指向地上那群磕头不止的人,声音平静无波,清晰地问道:
“瑞儿,你是太子,是大晟未来的君主。”
“现在告诉母后,这些奴才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懈怠疏忽自己的本分,更妄想越俎代庖,替你做决定,甚至逼迫你顺从她们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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