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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仰起脸,璀璨星辉流淌过她白皙的面颊,勾勒出既精致又疏离的轮廓。

“国师大人这般赤诚,”她抬起手,并未实实落下,只以指尖虚悬着,极缓地掠过他道袍襟口严谨的纹路。

目光似最轻柔的羽尖,却又携着千钧重压,扫过他急剧滚动的喉结,抿成冷线的薄唇,最终撞入他那双早已燃起幽暗火焰的深眸。

“合该…得到些奖赏,不是吗?”

奖赏?

玄翊的呼吸骤然停滞。

所有感官疯狂地聚焦于那根悬而未决的指尖,与她唇间吐露的比咒语更蛊惑人心的字眼。

血液在耳膜里奔涌咆哮,几乎盖过四周呼啸的风声。

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,挤出的声音干涩得骇人:“娘娘…欲赏臣何物?”

他几乎不敢深思那“奖赏”的实质。

是允准他逾越雷池半步?亦或是……一个真切无疑的吻?

光是想到后者,就让他浑身血液都快要沸腾逆流。

时笙却并未直接应答。

她唇畔笑意渐深,染上一种引人堕落的魔性魅力,又向前欺近半分,两人鼻息几乎可闻。

“奖赏么…”她声线压得更低,如情人间最私密的絮语,却又字字清晰,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,“自然需投其所好。”

话音微顿,悬停的指尖若有似无地,轻轻点落在他冰冷而紧绷的胸膛之上。

隔着一层衣料,其下那颗心脏正以近乎疯狂的力道,撞击着她的指尖。

“在那之前,”她拉长语调,眸光紧锁着他。

“本宫倒想问问国师…”

“还记不记得…你我初见那日?”

初见?

这二字宛若一道淬着冰焰的惊雷,毫无征兆地劈开玄翊紧锁的心扉。

那些被深埋于时光尘埃下的记忆碎片瞬间迸溅而出,每一片都闪烁着尖锐而灼目的光。

他怎会忘?

那是九载前的某个春日,宫宴笙歌正浓。

彼时的他尚未承袭国师之位,仅是师从先代国师、于钦天监中修行的少年修士,性情孤冷,不染尘喧。

厌烦了殿内虚与委蛇的应酬与浮华,他便寻了个由头悄然离席,径自避往御花园最为幽邃的一隅。

一株年岁古老的梨树正当盛放,琼英如雪,寂然独立。

他便在树下拂衣跌坐,阖目凝神,试图将周遭的浮华摒除于心域之外。

春风乍起,搅动满树玉尘,纷扬而落,悄然栖满他墨色的道袍与肩头发丝。

清冷的花香与冥想的静谧渐渐交融,几乎要将他的心神渡往一片空明之境。

便在此时,一个清亮却裹着娇纵意味的少女嗓音,如同玉石相击,骤然划破了这片精心构筑的宁静——

“喂!你是哪儿来的小道士?竟敢占了我的地盘?!”

他有些不悦地蹙眉,缓缓睁开眼。

逆着微醺的春光,只见一个身着绯色宫装、梳着双鬟髻的少女,正叉着腰站在漫天纷扬的梨花雨中,气鼓鼓地瞪着他。

她年纪尚小,却已显露出惊心动魄的明媚,眉眼灵动得仿佛会说话,颊边还带着些许未褪的婴儿肥。

看起来娇憨可人,却又透着股被娇惯出来的跋扈。

那是尚未及笄的时笙。

彼时他心高气傲,清修被打扰,心中甚是不悦,只冷冰冰地抛出一句:“此地并无署名,何来占你之说?”

语气疏离如冰,带着生人勿近的寒意。

那少女却丝毫不惧他的冷脸,反而又走近几步,好奇地上下打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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