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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雪顶含翠是极为难得的雪山寒茶,一年也只得寥寥数两,娘娘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多用,今日竟要拿来招待那位素来与她们不对付的国师?

不多时,殿门轻启,一道修长清绝的身影缓步而入。

正是玄翊。

他身着一袭宽大的银白色云纹道袍,外罩同色鹤氅。

墨玉般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桃木簪束在脑后,几缕发丝垂落颈侧,更添几分随性的仙气。

肤色极白,近乎透明,仿佛常年不见日光,五官精致得如同冰雪雕琢,找不到一丝瑕疵。

尤其那双眼睛,瞳色是极浅的琉璃灰,看人时总带着疏离,带着仿佛洞悉万物却又漠不关心的空茫感。

整个人如同九天之上俯视尘寰的孤月,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。

玄翊踏入殿内,目光下意识地寻梭,最终定格在窗边的软榻处。

只见时笙正跪坐在窗边的茶榻前,垂眸专注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。

红泥小炉上坐着银铫子,里面的雪水正将沸未沸,发出细微的“松风”之声。

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正拈起一小撮色泽苍翠、带着淡淡白毫的茶叶,投入温好的白瓷盖碗中。

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起,模糊了她苍白精致的侧脸轮廓,茶香清雅,悄然弥漫开来。

她动作娴雅从容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宁静与风华。

玄翊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滞,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。

这一幕,太过熟悉,又太过遥远。

恍如隔世。

遥远到他几乎以为,那段有着烟火气息,会因为他一个笨拙的举动而笑得眉眼弯弯的时光,只是他漫长清修岁月里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。

时笙察觉到他的到来,缓缓抬起眼眸,隔着袅袅茶烟看向他,唇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:

“国师大人来了?坐。”

她的声音打破了殿内凝滞的空气。

玄翊敛起眸中所有异色,恢复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。

他依言走到小几对面,撩袍端坐下来,姿态依旧优雅出尘,脊背挺得笔直,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。

时笙对侍立的宫人们轻轻挥了挥手:“你们都下去吧,无需伺候。”

“是。”宫人们鱼贯而出,轻轻带上了殿门。

内殿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,以及一只呼呼大睡的萨摩耶。

时笙提起已然“蟹眼”初沸的银铫,悬壶高冲,水流精准地落入盖碗,激得茶叶翻滚舒展。

一股清冽沁人的冷香瞬间弥漫开来,正是“雪顶含翠”独有的香气。

她盖上碗盖,静待片刻,这才将第一泡茶汤倒入茶海,然后分别斟入两只品茗杯中。

茶汤色泽清亮,宛如初融的雪水,香气却愈发悠远。

做完这一切,她才将其中一杯轻轻推至玄翊面前。

自己则捧起另一杯,暖着手,好整以暇地看向他,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探究:

“国师大人今日怎得有空,纡尊降贵来本宫这冷清的凤仪宫?”

玄翊的目光从时笙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上移开,落在她脸上。

声音清冷平稳,与他周身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浑然一体:

“今日观星,见中宫星位晦暗不明,似有异气缠绕,于凤体安康恐有碍。”

“臣已禀明陛下,需在凤仪宫进行一场法事,或于钦天监设坛祈福,为皇后娘娘祛除病气,稳固命格。特来与娘娘商议细节。”

一番话语措辞严谨,情理兼备,寻不出半分错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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