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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景行得意地扬眉,拿起盒中那顶小巧的点翠錾金发冠。翠羽点嵌的孔雀蓝底深邃如湖,黄金勾勒出云纹花叶,几颗细小的红宝点缀其间,与裙摆的金凤遥相呼应。“阿姐,快换上试试!”
谢贵妃被这无与伦比的美彻底迷住心神,哪里还等得及宫女动手。她亲自捧起裙冠,几乎是屏着呼吸,在宫婢的协助下,小心翼翼地换上。
当她从屏风后转出时,整个偏殿霎时落针可闻。
玄衣如墨,衬得她肌肤胜雪。金凤栖于裙摆,随着她莲步轻移,尾羽上的流光仿佛活了过来,在烛火下流淌、燃烧。那顶凤栖云冠稳稳簪于高髻,点翠的蓝彩与黄金的璀璨交相辉映,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不似凡尘的仙气。她站在那里,眉宇间原本的温婉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凛然威仪所取代,仿佛天生就该立于云端,俯瞰众生。
“娘娘……”贴身大宫女最先回神,声音带着哽咽,“真……真真是凤仪万千!奴婢从未见过……这般好看的人……”
谢景行更是看呆了眼,半晌才抚掌大笑:“哈哈哈!我就知道!阿姐,这天下,除了你,再无人配得上这‘凤栖梧桐’!”
好一会儿,谢贵妃才从巨大的冲击和喜悦中平复些许,换回常服,手指依旧流连地抚摸着盒中衣物,爱不释手。“景行,这……这究竟从何处得来?这等巧夺天工之物,绝非俗世所有。”
“彭阳城遇到的奇女子,”谢景行眼神微动,眼前闪过那双清澈又带着慌乱的杏眼和那个高大沉默的身影,“换来的她这家传的宝贝。”他并未细说八百两银票之事。
兴奋稍歇,谢贵妃屏退左右,亲自给弟弟续了杯温水,脸上却笼上一层轻愁。“你回来正好。宫里……如今越发艰难了。”她压低声音,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,“皇上驾崩以后,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借着名分,不断扩大势力,把持着枢密院和部分都督府。二皇子掌着户部,钱粮抓得紧;三皇子虽然不怎么争权夺势,但在刑部,大理寺也多有他的人……”
她叹了口气,眉间倦意更深:“咱们谢家虽有父亲在兵部,可你外甥……终究才九岁。”提到幼子,她声音里多了几分母性的柔软与忧虑,“兵部权力日渐被他们联手削夺,借口皇子年幼,不堪重任。西北边军…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!粮饷断绝,听说……已溃散了,边境守军被大皇子换成了玄甲军。我们如今,能勉强护住你外甥周全,已是吃力……”烛火在她眼中跳动,映出深深的无力感。
谢景行脸上的轻松笑意消失了,手指在膝头缓缓收紧。西北边军……那个高大身影和腰间的制式短刀瞬间闪过脑海。他沉默片刻,声音沉了下来:“阿姐放心,有我在。”
姐弟俩又低语良久,直到宫门将闭的梆子声隐隐传来,谢景行才起身告辞。
回到谢府时,夜色已浓如墨。厅堂里还亮着灯,父亲谢尚书端坐主位,脸色依旧不太好看,母亲在一旁小心陪着。谢景行规规矩矩行了礼,只说是贵妃娘娘留得久了些,又拿出几样从彭阳带回的土仪,才勉强将父亲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。
而此时,远离京城繁华的暖阳谷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几辆吱呀作响、堆得冒尖的骡车终于驶进了谷口。车上满载着粗壮的房梁木、成捆的茅草、沉甸甸的青砖、几大袋黍米,还有几口新打的铁锅和几把锄头、柴刀。营地中央燃起几堆熊熊篝火,照得人脸上汗水晶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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