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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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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34) "谁在受?!”
婆婆被我连珠炮似的质问噎得直翻白眼,张着嘴,像条离水的鱼。
陈然胸口剧烈起伏,死死瞪着我,那眼神里有愤怒,有憋屈,还有一丝被戳破伪装的狼狈。
最终,他像只泄了气的皮球,颓然地抹了把脸,声音沙哑疲惫:“行了!
别吵了!
吃饭!
节省点也好!
不吃肉…死不了人!”
他几乎是粗暴地,把还在嚎啕大哭的儿子按在了椅子上,强行塞给他一双筷子。
浩浩被迫拿起筷子,看着那盘黑乎乎的、散发着怪味的“青菜”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。
他抽噎着,用筷子尖戳了戳,最终,在父亲严厉的目光逼视下,闭着眼,把那团难以名状的东西塞进了嘴里,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干呕和哭泣。
***那场噩梦般的生日宴,像一颗恶臭的种子,在浩浩的小学生涯里迅速生根发芽,结出了名为“孤立”和“嘲笑”的毒果。
“白菜娃!
白菜娃!
生日只吃烂菜花!”
“陈浩家穷得叮当响,肉都吃不起,真可怜!”
“离他远点,穷气会传染的!”
课间,走廊上,甚至放学路上,这样的起哄和窃窃私语如影随形。
浩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变得沉默、阴郁,看向婆婆的眼神里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恨。
家里的餐桌,也彻底沦为了“绿色地狱”。
吃什么,完全取决于婆婆每天能从菜市场垃圾堆和烂菜筐里淘换回什么“宝贝”。
发霉的土豆,烂心的萝卜,被踩踏得稀烂的菜叶,带着浓重农药味的蔫黄瓜……成了主食。
以前,我心疼儿子长身体,水果、牛奶、小零食,变着花样往家买,挑最好的。
现在?
全没了。
连白米饭,都因为婆婆“捡”到了几袋快过期的打折陈米,而透着一股子霉味。
仅仅过了半个月,第一个扛不住的,是陈然。
晚饭时,他看着碗里那几根煮得发黄、嚼起来像草绳的豆角,又看看对面儿子蜡黄的小脸和明显瘦下去的下巴,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放下筷子,眉头拧成了疙瘩,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“体谅”:“老婆,浩浩才上小学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天天这么吃…怕是不行吧?
营养跟不上啊。”
我慢条斯理地嚼着一根老得塞牙的芹菜梗,抬眼看他,眼神里是纯粹的“困惑”:“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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