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静了两秒。
顾父手里的报纸“啪”地掉在桌上，顾母端着汤勺的手僵在半空，两人对视一眼，眼里都是掩不住的震惊。
“结婚？”顾母率先反应过来，快步走到他面前，手在他额头摸了摸，
“没发烧啊？你不是说‘婚姻是束缚’‘一个人过最自在’吗？”
顾父也清了清嗓子，语气带着点试探：“对象……确定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晏辰点头，语气笃定，“我想娶她，不管你们同不同意，我都娶定了。”
他以为父母会问家世、问背景，甚至可能反对，毕竟以顾家的条件，圈子里适龄的名媛能从巷头排到巷尾。
没想到顾母“哎呀”一声，拍了下手，眼眶都红了：“同意！怎么会不同意！只要你娶回来的是个女人，哪怕她跟我一个岁数，妈都举双手赞成！”
顾父也跟着点头，语气难得带着点激动：“你妈说得对。这些年你身边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，我和你妈私下里都快担心……担心你是不是对姑娘没兴趣了。现在你想结婚，是好事，好事！”
顾晏辰愣了愣，随即失笑。
原来父母担心的是这个。
他松了口气，从手机里翻出苏漾的照片。
是上次在小食堂，他偷偷拍的。
照片里的苏漾正低头喝汤，阳光落在她脸上，嘴角沾了点汤汁，眼睛弯成了月牙，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。
“就是她，苏漾。”顾晏辰把手机递给母亲，“她自己开了家小公司，人很能干，性格也好。”
顾母接过手机，顾父也凑了过去。照片里的苏漾是标准的鹅蛋脸，脸颊透着自然的红晕，眉眼舒展，看着就透着股温顺福气。
顾母越看越满意：“这姑娘长得真好，鹅蛋脸，天庭饱满，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样子，比那些尖下巴的网红脸看着舒服多了。”
顾父也点头：“看着踏实，是过日子的人。”
“她家里情况……”顾父又问了句，语气平和。
“家里是做实业的，规模不大，但父母都是本分人。”顾晏辰只说“我们是真心喜欢”。
顾母已经眉开眼笑了：“家世好不好有什么关系？只要人好，对你好，比什么都强。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？”
“等她出差回来。”
顾晏辰拿回手机，指尖摩挲着照片里苏漾的笑脸，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。
他原本还担心父母会介意苏漾的家世，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开明。
晚饭时，铂金餐具衬着顶级鱼子酱，顾母用银筷给顾晏辰拨了块北海道鲜鲍，漫不经心道：
“婚礼场地定私人海岛吧，带海底教堂的那种，清场费我让助理打过去。彩礼从信托里划百分之三股权，够她收一辈子分红了。”
顾父放下水晶杯，指尖转着定制腕表：
“婚期让星象师掐了，明年春分，全球前十的家族都得空出档期。婚房就用伦敦那套顶层复式，带空中泳池的，上周刚让设计师补了个私人影院。”
顾母又补了句：“首饰让卡地亚送套蓝钻系列，王冠用库里南原石改，她要是喜欢低调，就换成拍卖行刚拍下的那组粉钻套件。”
顾晏辰嚼着松露意面，听着父母轻描淡写规划着一场惊动半个上流圈的婚礼，没插话，只想着回头得跟苏漾说声：“他们就这习惯，你别吓着。”
顾晏辰听着，没插嘴，嘴角却一直扬着。
离开老宅时，夜风格外清爽。
顾晏辰坐在车里，看着手机里苏漾的照片，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彻底填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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