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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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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12) "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林微困在病床上的第三个月。
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,在白色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可这暖意连指尖都焐不热——她的手还僵在半空,指尖刚碰到床头柜上玻璃杯的冰凉杯壁,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脊椎窜向四肢,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骨头缝。
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病号服,黏在皮肤上泛着冷意,她咬着牙闷哼一声,视线落在杯底映出的自己:头发稀疏得能看见青色头皮,颧骨高高凸起,手腕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。
“林小姐,您怎么自己动了?”
护士推门进来,快步上前把杯子递到她手里,语气里带着嗔怪的担忧,“您现在脊椎还没恢复,有需要叫我就好,别再勉强了。”
林微点点头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。
温热的水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闷痛。
她望着窗外,老梧桐树的叶子正一片片飘落,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草坪上,突然就想起去年这个时候——陈屿还在楼下的梧桐树下等她,穿着那件米白色针织衫,双手揣在口袋里,脚尖轻轻踢着地上的落叶。
看见她出来,他立刻快步迎上来,手里攥着一袋热乎的糖炒栗子,纸袋上还冒着白气,香气裹着深秋的风飘过来:“微微,今年的栗子比去年甜,我让老板多炒了十分钟。”
那时她总嫌他啰嗦。
嫌他每次加班都要绕路来接她,明明公司和她家方向相反,他却乐此不疲;嫌他记得所有她随口提过的小事——她某天说想吃城南的馄饨,第二天早上他就提着保温桶站在楼下,耳朵冻得通红还笑着说“趁热吃”;嫌他把她照顾得太周到,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直到那场山火,直到她后来在医院的病历单上看到“陈屿,重度烧伤合并窒息,抢救无效”,她才明白,那些被她嫌弃的细节,全是他藏不住的、沉甸甸的爱意。
可这份明白来得太晚,晚到她只能在回忆里一遍遍地捡他留下的碎片。
一、灰烬里的温度林微第一次清晰回忆起山火那天的事,是在她能坐轮椅后的某个午后。
护工李姐推着她在医院的小花园晒太阳,一阵风裹着隔壁工地的灰尘吹过来,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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