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7262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5695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20) "

对于太子萧煜,她将“敬而远之”四字贯彻到了极致。但凡有可能碰面的场合,她必提前打听清楚,能避则避。实在避不开,便垂眸敛目,行礼问安,应答如仪,每一个动作、每一句言辞都标准得像尺子量过,挑不出错处,却也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,将彼此的距离清晰地划定为“储君”与“臣女”。

起初,萧煜那探究、审视,甚至带着一丝不悦的目光,仍会如影随形,让她背后发凉。但久而久之,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“正常”,太过“无趣”,又或许是东宫政务繁忙,那迫人的关注似乎渐渐淡了些许。这正合林微之意。

而与谢允之的“纠缠”,则成了她宫廷生活中一抹出乎意料、又令人啼笑皆非的色彩。

那日鹦鹉风波后,谢允之似乎也吸取了些教训,不再送那些活蹦乱跳、可能造成物理伤害的“惊喜”。但他的“骚扰”并未停止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。

他依旧会隔三差五地“偶遇”。有时是在从慈宁宫出来的路上,他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,笑嘻嘻地问她太后娘娘今日心情如何,可有提到他;有时是她难得去御花园散心,总能“恰巧”碰上他在附近遛弯、斗蛐蛐或是与几个同样看起来不太正经的纨绔子弟嬉闹。

他的话题永远是那么天马行空且缺乏边界感。从“郡主你觉得是东街李记的酥饼好吃还是西市王婆的糖糕更香?”到“昨儿小爷我新得了一匹大宛驹,通体乌黑,就四蹄雪白,帅得掉渣!改天牵来给你瞧瞧?”再到“哎,那首‘远处青山黛色新’的下句,你真想不起来了?小爷我琢磨了好几天,对了个‘檐下燕子衔泥归’,你看如何?”

每每此时,林微总是无语问苍天。回应吧,怕他更来劲;不回应吧,他能自顾自说上一路。她试过冷脸,试过斥责,试过加快脚步甩开他,效果甚微。这人仿佛天生缺少“看人脸色”这根筋,或者说,她的冷脸在他看来也别有一番趣味?

然而,奇怪的是,在这份令人烦躁的纠缠中,林微却也渐渐观察到一些细节。

他对待身边的小太监和宫女,虽也是呼来喝去、没个正形,却并无真正权贵子弟常有的刻薄与轻贱,反而有种奇怪的“哥俩好”般的随意。有一次他身边那个叫墨竹的小厮跑得太急摔了一跤,他一边骂着“蠢死了!”一边却又顺手抛过去一锭银子“去买点药酒揉揉!”

他送来的东西,依旧时常令人哭笑不得(比如一包据说是西域来的、味道古怪的干果,或是一个造型奇丑无比的陶土娃娃),但似乎…真的都是他觉得“有趣”或“好吃”才分享的,笨拙地试图用他的方式表达“歉意”或“友好”。

林微对他观感复杂。厌烦是肯定的,谁也不想总被一块牛皮糖黏着。但内心深处,那份最初的警惕和厌恶,却在一次次鸡飞狗跳的接触中,慢慢转化为了某种程度的…习以为常,甚至偶尔会觉得,有这么一个活宝在,这死气沉沉的深宫,似乎也没那么压抑了。

当然,这份“习以为常”绝不能让对方知道。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淡和距离。

太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乐在心里。老人家年纪大了,就喜欢看年轻人热闹。在她看来,谢允之家世显赫,人品虽跳脱却不算坏,与失去倚仗的月凝倒是般配。允之的主动,月凝的“矜持”,在她眼中正是小儿女情态的表现,因此时常在闲谈时流露出几分乐见其成的意味,偶尔打趣一两句,让林微尴尬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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