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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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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22) "但有几家镖局,来往商队多,夜里也吵。
挑了家叫“镇远”的,院子偏,墙厚,门板结实。
掌柜的见我背剑穿甲,只问了一句去处,我说暂住两晚。
他没多话,收了钱,指了西厢一间空屋。
屋子小,一床一桌一凳,墙角堆着半袋陈年米粮,味儿发潮。
我用包袱垫了床板,把剑放在枕边。
没点灯,坐到天全黑。
外头雨又下了起来,敲在瓦上,一声紧一声。
我靠着墙,闭眼。
不是要睡,是让身子歇。
腿还在发沉,肩背那道旧伤贴着冷墙,隐隐抽着。
但脑子没停。
从写下和离书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,走得再远,有些事也不会放过我。
所以当屋顶传来第三声轻响时,我没动。
瓦片被掀开一条缝,雨水滴进来,砸在桌面上,啪的一声。
我等他落下来。
人影从房梁扑下,刀光直刺心口,走的是偏锋,快而低,专挑肋下空当。
是外门的“蛇行刺”,但加了杀意,收不住手。
我侧身,剑鞘撞他手腕,同时抽剑出半尺,刃口磕上刀身,一声脆响,短刀断成两截。
他一愣,我抬膝撞他胸口,人往后退,撞翻了桌子。
闪电劈下来,照亮他脸上的黑巾。
我没追,只把剑横在身前,说:“赵七,你当外门执事十年,不该用这路子。”
他没答,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柄细刺,贴着地面向我脚踝扫来。
<我踩住刀尖,剑柄下压,砸他鼻梁。
他仰头,我顺势扯下黑巾。
脸露出来时,我眼皮跳了一下。
真是赵七。
他右耳缺了半片,是早年押镖被马贼咬的,门里人人都认得。
可现在这张脸,青白浮肿,眼窝发黑,像是熬了几天没睡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
他不答,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,嘴角突然溢血。
我扑过去掰他嘴,已经晚了。
牙囊破了,毒发得快,他抽了两下就不动了。
屋子里静下来。
雨还在下,桌上那袋米被掀翻,白粒撒了一地。
我蹲下,在他怀里摸了摸。
外衣空的。
内襟缝着一块硬物,指尖抠开线头,掏出一块玉符。
冷的。
正面雕着一头狼,竖耳张口,是北燕军纛。
背面刻了两个字:“寅三”。
我盯着那字看了很久。
寅三是暗桩编号,青霄门外务密档里记过一次——三年前有封北燕密信被截,落款就是“寅三报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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