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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掌门查了半个月,没结果,最后不了了之。
赵七一个执事,碰不到密档。
但他能碰外务。
裴无咎入门三月,就管了外门调度,清璃亲批的。
我捏着玉符站起来,走到门边。
门没关严,雨潲进来,打湿了门槛。
街对面是家酒肆,灯还亮着,有人在划拳,声音混着雨声传过来。
我低头看赵七的尸体。
他鞋底沾着泥,是山道那种湿红土,不是边城的灰沙。
说明他不是本地埋伏,是追来的。
从青霄门追到边城,三百里路,就为杀我灭口?
不,是怕我知道什么。
我回身把玉符塞进里衣,贴胸口放着。
然后扯下床单,把尸体裹了,拖到墙角。
又把断刀和黑巾收进包袱,桌椅摆正,米粮扫回袋里。
做完这些,我坐回床沿。
窗外雨势小了,但风起来了,吹得窗纸啪啪响。
我闭上眼,脑子里过的是这三年的事。
裴无咎来那天,天也下雨。
他站在山门外,衣裳湿透,说是仰慕青霄剑法,愿执帚三年。
掌门看他根骨好,收了。
三个月后,他写出一篇《心剑九式补遗》,字字合道。
清璃说他是奇才。
半年后,他替门中老仆挡了一箭,自己伤了腿。
清璃亲自煎药。
一年后,他提议重修外门剑谱,清璃让他主笔。
两年后,他开始替掌门批外务折子,清璃说他细心。
三年前那封被截的北燕密信,就是从外务口漏出去的。
时间对上了。
我睁开眼,手摸到剑柄。
不是为了报仇。
我早就不为那个家了。
可若裴无咎真通了北燕,不止青霄要塌,九大派都得乱。
江湖不是山门,不是谁说了算的地方。
但江湖得有规矩。
规矩不在纸上,在活人心里。
要是连这个都没了,我当年守山门、挡剑、断眉,图什么?
我起身,把包袱背好,剑挂回肩上。
不能留。
这屋住不得了。
我刚伸手去推门,外面传来马蹄声。
三匹马,从东街来,速度不快,但没停。
我收手,侧身贴墙。
马蹄声在门口停了。
门被敲了两下。
“里头住的可是萧爷?”
是镖局的伙计,声音熟。
白天我住进来时他迎的。
我没应。
“萧爷,您包袱落店外了,掌柜的让我给您送来。”
我没动。
包袱白天就在我背上。
哪有什么落店外。
外头等了几息,又敲了两下。
“萧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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