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5321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5419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904) ",缘尽于天启七年秋雨。”

字很稳,没有抖。

接着写:“自此各安天涯,勿复相念。

书成之日,两不相欠。”

没有抬头称“妻”,没有落款写“夫”。

三年婚姻,不靠名分撑着。

写完了,右手拇指按在纸角,蘸了点唾沫,压出一个印。

红的。

折好,放进神龛。

那里躺着半截香炉,我把它推到最里侧,和离书夹在砖缝里,风吹不着,雨淋不到。

不交给谁,也不寄出。

天地为证就够了。

做完这些,把笔砚收进木匣,扣紧。

这东西陪了我十年,从入门到成亲,从守山门到今夜出走。

现在它完成了最后一件事。

我靠回柱子,闭眼。

身体累到了底。

腿僵,肩沉,后背那道旧伤隐隐发酸。

可脑子清楚。

比雨里下山时更清楚。

我不是被赶走的。

我是自己走的。

这个念头得立住。

不然以后每走一步,都会回头。

外头传来脚步声,由远及近,踩在泥里,啪嗒啪嗒。

来的人不快,但没停。

门被推开,陈砚站在门口。

他穿着青霄门弟子的灰袍,肩头湿了一片,手里拎着个布包,另一只手拄着根木棍,裤脚沾满泥浆。

看见我,他喘了口气,声音发颤:“师兄……我追到了。”

我没起身。

他走进来,把布包放在地上,打开,是件干衣裳,还有两个硬饼。

“你没吃东西吧?

我带了点路上的。”

我没接。

他蹲下来,看着我:“师兄,你真要走?”

我点头。

“掌门还不知道这事!

清璃姐她……她可能是被人蒙蔽了!

裴无咎那小子才来几天?

她怎么会信他不信你?”

我没说话。

“你要是现在回去,还能挽回!

大不了我陪你去当面问她!

你为青霄做了那么多,她不能这么对你!”

他越说越急,声音发抖。

我抬手,打断他。

“陈砚。”

他停了。

“你追下来,我很感激。

你是唯一一个追下来的人。”

他眼眶红了。

“可我已经写了和离书。”

“什么时候?”

“刚才。”

他猛地站起来,冲到神龛前,伸手乱摸,摸出那张纸,展开看。

只一眼,手就抖了。

“你……你真写了?”

我看着他:“写了。”

“那你还……还叫我来?”

“我没叫你来。

是你自己来的。”

他愣住。

我把木匣放进包袱,系紧。

然后解下腰间那块青霄门弟子玉牌,白玉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674966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