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4688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5329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094) "2024年5月8日,档案室杨某某,到岗,工时8小时。”

一笔一划。

像刻碑。

连写五天。

第六天。

登记本不见了。

被收走了。

我也不问。

转身,在公告栏贴上《个人履职声明》:“本人每日到岗,有监控为证。”

“若无考勤记录,视为恶意克扣工龄。”

第二天。

公告栏空了。

被撕了。

监控“故障”。

我笑了。

他们越藏,越怕。

我再贴。

再抄送人社局、工会、老干部局。

三天后。

人事科通知:“考勤已补录。”

我站在打卡机前。

刷了一下。

绿灯亮了。

我看着屏幕。

没笑。

我知道。

这不是赢。

这是他们怕了。

一个快退休的老头。

不骂,不闹。

就每天写一行字。

就逼得他们,亲手,把一个“死人”——重新,录进系统。

而我。

要的不是这一行字。

是让所有被抹掉的人知道:你可以删我。

但我,偏要活着签到。

11我约老赵下棋。

市老年活动中心。

象棋友谊赛。

人多眼杂。

他穿件旧夹克,坐我对面。

三十年前,他是纪检科长。

现在,是“廉政顾问”。

拿单位补贴,过节领慰问品。

我不知他还在不在“局里”。

可我得赌。

一步炮,二平五。

我顺手把U盘塞进棋盒夹层。

低声道:“这盘棋,我输了三十年。”

他没抬头。

回手,马8进7。

沉默几秒。

他忽然压低嗓音:“不止你一个人在记。”

我手一颤。

没抬头。

“还有谁?”

我问。

他不动声色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条。

递给我。

上面,只有一个电话号码。

没有名字。

没有落款。

只有四个数字被圈了出来:0716——塌方案那天。

“有些名字,不能说。”

他轻推棋子,“但他们会等你出招。”

我捏着纸条。

像捏着一根火柴。

他知道我在记。

他也知道,有人在等。

三天后。

他约我喝茶。

递来一个空U盘盒。

叹气:“我考虑了,这事儿……太险。”

我手一冷。

像被蛇舔了脊背。

我以为,完了。

他背叛了。

可回家洗茶杯时。

我摸到底部,有东西。

黏着。

用镊子取下。

黑点,米粒大。

送侄子那儿一查。

微型定位追踪贴片。

我坐在灯下。

手抖。

不是怕。

是寒。

他们连退休老头的茶杯都懂。

老赵未必背叛。

可他的杯子,被换了。

他的包,被装了监听器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672611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