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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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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41) "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我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会还俗的。”
我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，和缭绕的云雾，轻声道：“最初选择这条路，是为了复仇。
但现在，我发现，我真的爱上了这里的清净。”
“在这里，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，不用再理会任何人的算计。
我只需要做我自己。”
“这种自由，是我两辈子，都未曾拥有过的。”
沈然眼中的光，慢慢黯淡了下去。
但他最终，还是释然地笑了。
“好。
我明白了。”
他朝我伸出手，“那以后，我们还是朋友，对吗？”
我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嗯，朋友。”
一年后。
我正式剃度，受了具足戒，法号“了尘”。
了却尘缘。
剃度那天，沈然来了。
他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在功德箱里，又放了厚厚的一沓钱。
然后，他站在人群中，看着我，对我微微一笑。
我也对他，合十回礼。
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我们之间，这样，就很好。
后来，我听说，柳如烟和陆心柔因为在狱中表现恶劣，互相攀咬，被加了刑期。
她们的下半生，注定要在高墙之内度过。
陆振国，则因为受不了打击，精神失常，被送进了疗养院。
而周凯，拿着我给他的那笔钱，又去赌博，结果被人砍断了手脚，成了个真正的废人。
所有伤害过我的人，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。
大仇得报，我心中却无波无澜。
傍晚，我坐在佛堂前，看着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。
静安师太走到我身边，递给我一杯温茶。
“还在想过去的事？”
她问。
我摇了摇头，“只是在想，如果当初，我没有选择出家，而是用别的方式报复，现在会是什么样。”
“那你会深陷仇恨，永无宁日。”
静安师太说，“你赢了他们，却输了自己。”
我看着她睿智的眼睛，恍然大悟。
是啊。
我最初选择这条路，是想祝他们“四大皆空，孤寡一生”。
却没想到，在这条路上，我却找到了自己的“四大皆空”。
只不过，他们的空，是绝望和毁灭。
而我的空，是放下和自由。
我双手合十，对着满天晚霞，虔诚地念了一句：“阿弥陀佛。”
风吹过山林，送来好闻的草木清香。
我知道，从今往后，我的人生，才真正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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