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知道，此刻的“破晓”和林悦，需要的是专注，而不是感情的纠葛。创业公司如同逆水行舟，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。作为联合创始人，他的责任是支持她，保护她，而不是增加她的困扰。
于是程远只是微笑着，引领她在音乐中旋转，将所有的未言之语都融入了这支舞中。
一曲终了，程远松开手，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，夸张地行了个礼：“感谢林总赏光！跳得真好，我脚都快被踩扁了！”
林悦被他逗得大笑，刚才那一瞬间她隐约感受到的微妙气氛，也随之消散，只当是错觉。“去你的！明明是我在带你好不好？”
程远看着她回到座位和周丽笑作一团，默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。威士忌的灼热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，却暖不了心中的某个角落。
有些感情，或许注定只能藏在心里，变成默默的支持和守护。他会站在她身边，陪她征战商界，看她实现梦想，甚至见证她找到幸福——即使那幸福与他无关。
这样，也很好。程远想着，嘴角扬起一丝苦涩而坚定的微笑。他举起杯，向着林悦的方向微微示意，然后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再来一轮酒！”他高声喊道，脸上又挂回了往常那般玩世不恭的笑容，“今晚不醉不归！”
团队欢呼起来，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。在这个庆祝的夜晚，程远选择将心事深埋，只做一个快乐的陪伴者。
“破晓”成功对接陆达零售的消息，虽然双方都低调处理，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流传开来，引起了行业更大的关注。林悦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机会——受邀参加一个规格更高的行业峰会，并在一个关于“传统产业数字化破局”的圆桌论坛上发言。
同台的还有几位业内资深大佬，包括一位知名传统软件公司的董事长、一位学院派的经济学家，以及一位互联网大厂负责产业投资的高管。
论坛开始，几位大佬先是泛泛而谈了一番数字化的趋势和重要性。轮到林悦时，她没有重复那些大道理，而是直接切入实际痛点，用“破晓”服务中小商户的鲜活案例，阐述了数字化如何真正“落地”，如何解决“降本增效”的实际问题。
她的发言具体、生动，充满了实操细节，与其他人的宏观论述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那位软件公司董事长显然有些不以为然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语气点评道：“林总的想法很好，但未免过于理想化。中小企业预算有限，付费意愿低，市场教育成本极高。我们过去不是没尝试过，但事实证明，这条路很难走通。做企业服务，还是要聚焦于有价值的大客户。”
那位经济学家也附和道：“确实，从经济学角度看，中小企业市场虽然庞大，但过于分散，单位获客成本高，商业模式能否成立，需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。”
互联网大厂的高管则笑着表示：“这个领域需要的是生态和流量，小公司玩不转的。我们更看好通过平台模式进行整合。”
面对几位大佬的集体“质疑”，台下观众都为林悦捏了一把汗。
林悦却丝毫不怯场，她微微一笑，拿起话筒，语气平和却力量十足：
“感谢几位老师的指点。但我认为，正是因为过去大家都觉得中小企业市场‘难做’、‘不划算’，所以这片蓝海才留给了我们‘破晓’这样的创新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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