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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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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04) "横流,声音撕心裂肺:“国师!
国师!
您当年辞天归隐时说过,天下事再无相干…逆子…逆子已被朕亲手处置了!
求国师…求国师息怒!
给天下…留一分体面吧!!”
他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、沾满鲜血的金砖地上,砰砰作响。
整个东宫前,死寂无声。
只有皇帝绝望的哭泣和磕头声回荡。
那一直沉默前行、制造了无尽杀戮的道人,终于停下了脚步。
他缓缓地,缓缓地转过头。
那双空茫了太久、盛满了尸山血海和废墟尘埃的眼睛,第一次,有了焦点。
落在了皇帝手中,那颗太子的头颅上。
他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、充满惊惧的眼睛。
看了很久。
然后,他慢慢地抬起手。
不是举刀。
那柄砍柴刀依旧握在手中,刀尖斜指地面,血珠缓缓滴落。
他的手,有些僵硬地,抬起来,摸向自己的胸口。
从那件旧道袍的内衬里,极其小心地,掏出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蚱蜢。
编得歪歪扭扭,很粗糙,一条草腿还短了一截,早已干枯发黄,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。
早上出门前,小丫头塞进他手里的,笑嘻嘻地说:“爹!
给你今天添点运气!
早点砍完柴回来,给我讲城里卖糖葫芦的老王头又吹啥牛了没!”
他粗糙的手指,极其轻柔地,拂过那干枯的草茎。
空茫死寂的眼底,有什么东西,一点点碎裂开来。
如同那三十六座牌楼,如同那镇国九鼎。
碎裂成一片无尽的、漆黑的痛苦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嘶哑的音节,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我的…丫头…”那第三刀,终究没有再举起。
他握着那只枯黄的草蚱蜢,转过身。
不再看那跪地的皇帝,不再看太子的头颅,不再看这血流成河的皇宫。
一步,一步,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身影萧索,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,只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普通老人。
穿过崩塌的城门,穿过鼎器的碎片,穿过牌楼的废墟,穿过尸骸枕籍的广场…脚下的血泥粘稠,身后的宫殿无声。
皇城内外,无数幸存者,从藏身处惊恐地望着那个玄色的背影远去,无一人敢出声,无一人敢动弹。
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,吹动他宽大的旧道袍。
猎猎作响。
像一曲无人能懂的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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