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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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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2) "茫然。
他张了张嘴，喉咙滚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他不再看我，只是踉跄着走回沙发，重重地坐下去，用手臂遮住了眼睛，仿佛要隔绝整个世界。
窗外，阳光正好。
那盆绿萝，在寂静中，继续它无声而倔强的绽放。
我的传感器指示灯，微弱地、持续地亮着。
监测着。
记录着。
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有明确答案的最终判决。
雨又开始了，敲打着玻璃，细密而绵长，像一场永无止境的低语。
公寓里漂浮着灰尘和寂静的味道。
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，变成一种粘稠的、缓慢流动的胶质。
陆沉维持着那个姿势，手臂搭在眼睛上，在沙发里坐了仿佛一个世纪。
他没有再哭，也没有动，只有胸膛极其缓慢的起伏证明时间仍在流逝。
我的传感器聚焦在他身上，生命体征数据平稳但持续偏低，如同一条几近于平的线。
心理评估模型因缺乏新输入而陷入停滞。
那盆绿萝的花苞又打开了一些，柔嫩的白色花瓣蜷曲着，试探着这个潮湿沉默的世界。
最终，他动了一下。
手臂缓缓从眼前滑落，露出那双眼睛。
里面没有泪，也没有之前的狂乱或空洞，只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沉重的疲惫。
他望着天花板，目光没有焦点。
然后，他极其缓慢地坐起身，目光扫过空荡的房间，掠过那盆绿萝，最后，落在我身上。
那目光不再带有任何逼迫性的情绪，只是一种……确认。
确认我还在。
他站起身，脚步有些虚浮，走向厨房。
他烧了水，泡了一碗最简单的麦片，端到客厅的小桌上，机械地一口口吃着。
食不知味，只是为了维持机体运转。
吃完后，他洗了碗，擦干净桌子。
动作缓慢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感。
他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绵密的雨丝，看了很久。
然后，他伸出手，指尖轻轻触碰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，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。
他转过身，背靠着窗户，面对着我。
“雨好像不会停了。”
他说。
声音沙哑，但很平静，只是一个简单的观察。
环境传感器确认降水持续。
无需回应。
沉默再次降临。
但他似乎不再需要我的回应，也不再试图用言语或行动来证明什么。
他只是接受了这种沉默，像接受窗外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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