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1752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4809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92) "我醒来时发现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,上面用血画着双鱼纹。

昨晚喂我吃糕的小太监躺在井底,喉咙被银钗扎穿,而我的指尖正滴着和他伤口同样味道的腥甜。

母妃在宫宴上突然七窍流血暴毙时,我曾发誓要杀光所有下毒的人——可现在我才想起,二十年前冷宫那个雪夜,是我亲手把第一块毒糕塞进了双生弟弟的嘴里。

1雨水把朱雀街的青石板泡得发亮。

我弯腰去捡滚落的玉扳指,鼻尖突然撞进一缕苦杏香。

抬头时,月白裙裾正扫过我的鎏金马鞍。

“王爷当心。”

青玉簪坠下的水珠在她伞沿悬着,要落不落。

我盯着那滴水。

它砸在石板上时,我听见自己后槽牙咬紧的声响。

太巧了。

春宴百官入宫的时辰,偏有个撑八十四骨油纸伞的女人,在靖王府的必经之路磨蹭。

回府时老宦官正在喂鹦鹉。

那畜生突然扑棱翅膀尖叫:“密函!

密函!”

食盒里桂花糕的霉斑,像极了福安袖口常年蹭上的污渍。

三更梆子刚响,房梁就传来瓦片轻磕声。

我摩挲着琉璃眼罩躺在榻上,数到第七声猫叫时,书案传来绢帛翻动的窸窣。

真有意思。

白天那柄伞上的苦杏味,现在正混着我案头的龙涎香。

“苏姑娘。”

我对着虚空开口,“你爹没教过你,偷看军报前该先灭掉身上的毒香?”

房梁上黑影骤然僵住。

淬毒银针擦着我耳畔钉入床柱时,我终于看清她腕间缠着的红线——和黑衣少年剑柄上同样的双鱼纹。

福安在门外咳嗽:“王爷,老奴送安神汤来了。”

瓷碗底沉着没化开的药粉,闻着像他袖里那块桂花糕的霉味。

黑衣少年就是这时候破窗而入的。

他剑尖挑飞药碗的姿势,跟昨夜在屋顶拦截我暗卫时一模一样。

碎瓷片溅到苏枕雪裙角上,她反手三根银针冲少年咽喉而去。

我摘下琉璃眼罩。

左眼瞳孔里映出他们缠斗的身影,像在看皮影戏。

少年突然甩出半块玉佩,苏枕雪的针尖堪堪停在玉佩双鱼纹的鱼尾处。

“真热闹。”

我踩住地上还在冒泡的药汤,“一个两个的,都当本王这靖王府是瓦舍勾栏?”

福安袖口抖得厉害,那块桂花糕终于掉了出来。

霉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。

2月光在碎瓷片上割出细小的光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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