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1695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4802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26) "邺都陷落那日,残阳如血,将整座城池染成一片凄艳的红。

南渊国最后一道城门在投石车的轰鸣中坍塌,黑压压的燕军如潮水般涌过断壁残垣。

李渐鸿拄剑立于城楼,玄甲尽裂,血色染红了蟠龙战袍。

他望着宫城方向升起的滚滚浓烟,那里有他自幼长大的琼宇楼阁,有他读遍天下奇书的藏书楼,有他偷偷爬上去看星星的摘月台。

“殿下,该走了。”

亲卫长陈岩哑声道,手中横刀已卷刃,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
李渐鸿恍若未闻。

三日前那场朝议的景象犹在眼前——老臣们慷慨陈词,主张死守都城,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力主迁都再战,被斥为贪生怕死。

“渐鸿我儿,”父皇疲惫地摆手,“朕知你通晓兵法,但社稷存亡之际,岂可轻言弃都?”

而今,那些主张死守的老臣或降或死,父皇自焚于大殿,而他这个“贪生怕死”的皇子,却成了南渊最后的希望。

“你说,父皇此刻可会后悔?”

他忽然轻笑,笑声里带着刀刃般的锐利,“若是当年不与大燕结那盟约,若是肯听我一言革新漕运、充实国库,而不是一味扩军...”陈岩沉默着递来半囊酒。

酒囊是粗牛皮制的,边角磨得发亮,与他们华贵的织金衣袍格格不入。

烈酒入喉时,宫钟轰然长鸣——二十七响,国丧之音。

李渐鸿猛地攥紧酒囊,酒液混着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渗出的血,一同坠入尘土。

这是他失去的第二个国。

第一个是母妃的故国北漠,被父王铁骑踏破时他刚满十岁;第二个便是脚下这片他倾尽全力却仍未能守护的南渊。

“走。”

他转身时眼底已无波澜,唯有腰间那枚蟠龙玉佩撞在剑柄上,发出孤寂的清响。

•北漠边境的雪夜能冻裂人的魂魄。

李渐鸿带着残部退入这片白茫茫的荒原时,只剩十七人十九骑。

粮草将尽,追兵不止,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绝望的印记。

“前方有座破庙,殿下可暂避风雪。”

探骑回报时,睫毛上结满了冰霜。

庙宇残破得只剩三面断壁和一尊斑驳的无头佛像。

李渐鸿吩咐生火时,听见佛像后有细微的响动。

“谁?”

亲卫瞬间拔剑围拢。

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咳嗽声。

亲卫长举着火把逼近,光照亮了一角玄色大氅—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6627439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