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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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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40) "我在咖啡渍晕开的第三圈年轮里,看见陈默的车停在楼下。
深灰色的车身蒙着层薄灰,是他总忘了去洗车的习惯。
副驾的车窗半降,露出林薇握着方向盘的手,指甲涂成婴儿粉,像刚剥壳的荔枝,指尖还勾着串银色钥匙,钥匙扣是去年陈默说俗气的卡通挂饰。
他们的车在暮色里像块浸了水的海绵,沉甸甸地陷在停车位里,轮胎压着片卷曲的梧桐叶。
我数到第七片梧桐叶飘落时,陈默推门下来,黑色外套的后襟还沾着副驾的褶皱——那是林薇总爱把腿蜷在座位上的习惯,牛仔裤边缘会在真皮上压出这种波浪形的印子,以前我总帮他把褶皱抚平,他会捏着我的手腕笑,说我比他妈还爱管闲事。
“周棠。”
他开口时,喉结动了动,像吞下一整颗没剥皮的葡萄,酸涩的触感都要从声音里渗出来。
路灯的光落在他肩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遮住了我脚边的拖鞋。
我把手里的牛皮打包袋递过去,袋口用麻绳系着,里面是他上周落在我这儿的袖扣,银质的,刻着极小的星图。
那天他来取文件,临走时慌慌张张,袖扣从衬衫袖口滑出来,滚到沙发底下,我蹲了十分钟才找到,指尖沾了满手灰尘。
他接过袋子时指尖碰到我的指腹,像两块互斥的磁铁,同时弹开,仿佛那点温度是什么烫手的东西。
“林薇说,谢谢你。”
他盯着自己的鞋尖,声音漫不经心,鞋头沾着的泥点是楼下花坛里的,“她说这对袖扣很配她新买的西装外套。”
我忽然笑出声,笑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有些突兀。
去年深秋他发烧到39度,攥着我的手腕说胡话,滚烫的呼吸喷在我手背上,说这对袖扣是用他第一次稿费买的,要留到我们领完证那天戴,“到时候你给我扣上,”他眼睛半睁着,睫毛上还挂着水汽,像沾了晨露的蛛网,脆弱得让人想伸手护住,“周棠,咱们以后的家,要在阳台种你喜欢的向日葵。”
“陈默,”我靠在门框上,看他把袖扣塞进外套内袋,动作快得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指节都泛了白,“你知道回避型人格的终极形态是什么吗?”
他没回头,肩膀僵了僵,手插在裤袋里没动。
“是强盗。”
我数着他后颈的碎发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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