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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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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8) "了你父亲，我第一反应不是恐惧，而是如何把这件事压下去，如何保住我的事业。”
“我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。
我给了陈奎一大笔钱，让他闭嘴，让他娶了你母亲，把你带走。
我以为，只要你们从我的世界里消失，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再被提起。”
“我甚至，也这样教育我的儿子。”
顾正雄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，“我告诉他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什么是钱和权力解决不了的。
所以，当他发现你的存在，发现你在承受着我当年种下的恶果时，他选择了用我的方式去‘爱你’，去‘保护’你。”
“他用钱安抚陈奎，用资源压下丑闻，他以为这样就能给你一个完美的世界。
他不知道，他只是在重复我的错误，用一个更大的笼子，把你困住。”
“其实，我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我默许了。
因为在我心里，这也是一种弥补，一种让我自己心安理得的方式。
我们父子，都一样的自私。”
他看着我，浑浊的眼睛里，竟然有了一丝泪光：“陈曦，顾言是真心爱你的。
只是，他被我教坏了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他把爱，当成了一场需要用尽全力去弥补的亏欠。”
“我今天见你，不是想求你原谅，我罪有应得。
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不要因为我的罪，去惩罚一个同样无辜的人。
他这些年，活得也很苦。”
放下电话，我走出会客室，感觉阳光有些刺眼。
顾正雄的话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我心中最后一道枷锁。
我一直以为，顾言的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现在我才明白，那是一种笨拙的、背负着原罪的、深沉的爱。
他想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，却不知道自己也深陷其中。
他想给我光明，却不知道自己也一直活在阴影之下。
我们都是病人。
回到家，那栋曾经让我感觉像囚笼的房子，此刻显得空旷而冷清。
顾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背影萧索。
他瘦了很多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沉郁的气息里。
听到我开门的声音，他回过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盼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第一次，主动地，拥抱了他。
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，随即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紧紧地回抱住我，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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