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70376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94594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56) "被他扣住手腕。

他猛地拉近,额头抵着我,声音嘶哑:“阿鸢,我欠你一命,也欠你一个天下。”

“那就拿命来还。”

我袖中短刃已抵在他心口。

刀尖刺破衣料,血珠渗出,他却往前一步,让刀更深。

“给你。”

他望着我,眼底是疯魔般的温柔。

“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。”

我手一颤,刀尖停在他肋骨。

三年前那一碗落胎药的苦,忽然漫上舌尖。

我咬牙,把刀抽回,反手划过自己掌心。

血线迸开,滴在空药碗里,与旧血重叠。

“裴湛,你听好了。”

我把碗举到他面前,一字一顿。

“你的命,我要——但不是现在。”

“我要你看着我如何登高位、开盛世,如何叫天下人再不敢低看女子半分。”

“到那时,我会亲手把这只碗扣在你头上,让你一滴不剩地喝下去。”

他沉默良久,忽地单膝跪地。

“好。

我等你。”

“等多久?”

“一辈子。”

我转身,披风扬起,像挥刀斩落最后一缕旧情。

“那就好好活着,别提前死了。”

“毕竟——”我回头,对他笑,笑得眼尾发红。

“欠我的债,你还没还完。”

灯芯“啪”地爆响,火光映着我紫袍上的金蟒,张牙舞爪。

裴湛跪在血泊里,仰头看我,眼里是焚心的火。

我抬手,熄灯。

黑暗里,我轻声道:“孩子,娘亲把第一块垫脚石,摆好了。”

6.凯旋鼓三通,朱雀桥十里红霜。

我策马而来,紫袍金冠,万军俯首。

桥下百姓山呼海啸——“沈相千岁——”呼声未落,一道白影刺入眼帘。

裴湛。

白衣囚服,散发赤足,双膝跪在桥心。

粗粝石阶磨破皮肉,血珠顺着踝骨蜿蜒,像两条赤蛇。

他双手高举过顶,掌心托着一枚鸳鸯佩——那是我亲手绣的,三年前大婚夜被他扔回妆台的旧物。

如今佩上血迹已锈,像一道丑陋的疤,横在我们之间。

我勒马,居高临下。

“裴督公,”我声音不高,却足够让三军听清,“本相此生只跪天子,不跪旧人。”

他抬眼,眸色如墨,深不见底。

“那便换我跪你。”

嗓音沙哑,却字字清晰,“跪到——你肯再叫一声阿湛。”

我笑了,笑声在风里炸开,像碎冰击玉。

“阿湛?”

我俯身,马鞭抬起他下颌,迫他直视我,“三年前,你灌我堕胎药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6580494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