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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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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32) "像毒蛇从指缝里钻出来,冰得我掌心发麻。
我勾唇,把纸条凑到灯芯上,看它蜷曲、化灰。
“告诉他——想见我,先跪穿朱雀桥下的三千石阶。”
灯焰“啪”地爆了个花,照出案头那只空药碗。
白瓷碗底,一道暗红血线,像当年那碗落胎药留下的疤。
我用指腹摩挲,血痂早已干涸,却还能听见婴儿啼哭——“娘亲,别丢下我。”
我闭眼,把哭声嚼碎咽回喉咙。
再睁眼,只剩冷光。
孩子,娘亲不丢你。
娘亲拿整个天下给你陪葬。
“传令——”我回身,披风在夜里划出锋利弧度。
“明日辰时,金殿面圣。
我要《安国律》即刻颁行。”
……金銮殿上,龙椅空置,幼帝怯怯扯着我衣袖。
我抬手,展开卷轴,声音不高,却掷地有声:“自今日起,废九品中正,开寒门科举。
天下学子,但有才者,皆可一日跃龙门。”
百官哗然。
世家老臣跪地哭嚎:“祖宗法度不可废!”
我缓步下阶,紫袍掠过他们头顶,像一把铡刀。
“祖宗?
本相就是新祖宗。”
我抬手,羽林卫刀出鞘,寒光映得那些白须老头瞬间失声。
“再哭一句,便以抗旨罪论处。”
殿内死寂。
幼帝偷偷看我,眼里闪着光:“母相威武。”
我摸摸他的头,笑得温和:“陛下乖,江山有我。”
……夜深,相府。
我批完最后一本折子,灯油已见底。
窗外忽有风起,烛火一晃,映出一道黑影。
“谁?”
我袖中毒针已滑到指间。
“阿鸢,是我。”
低哑嗓音,像钝刀割过旧伤。
裴湛。
他立于檐下,一袭白衣,袖口血迹未干。
脚边横七竖八躺着我暗卫的尸首。
“我跪完了三千石阶。”
他抬眼,眸色深得像要把我吞进去。
“膝盖烂了,心也烂了。
阿鸢,跟我回家。”
我嗤笑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紫袍拂过血泊,溅起细小涟漪。
“家?
裴督公忘了吗?
三年前,你亲手把那个家烧成灰。”
他伸手想碰我的脸,被我侧身避开。
“阿鸢,我后悔了。”
“后悔什么?”
“后悔没留住你,后悔……没留住孩子。”
最后两个字,像火星溅进油锅。
我扬手,一巴掌扇过去。
“你不配提他!”
他被我打得偏过头,唇角渗血,却低低笑出声。
“打得好。
再来。”
我抬手,第二巴掌却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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