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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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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56) "头。”
当夜,我披衣而起,血尚未止。
研墨,铺纸,落笔如刀。
“罪臣裴湛,欺君罔上,豢养私兵,意图谋逆……”一页,两页……十页。
字字带血,句句剜心。
最后,我按下沈氏族印,又割破指尖,按下手印。
“来人。”
暗卫无声跪地。
“将此折,连夜送入御书房。”
“若有人问,就说是沈家遗孤,以死明志。”
暗卫领命而去。
我靠在窗边,月色如银,照得满地血泊像盛开的曼陀罗。
裴湛,你教我杀人,我学会了。
你教我无情,我也学会了。
可你忘了——毒蛇反噬,往往一口致命。
我抚上平坦的小腹,轻声呢喃:“孩子,娘亲给你报仇。”
窗外风起,吹灭最后一盏灯。
黑暗中,我笑得温柔又疯魔。
裴湛,今夜之后——你我,不死不休。
4.火!
赤舌卷上飞檐,檐角铜铃被烧得通红,叮铃炸响,像亡魂的丧钟。
我提着嫁衣,一路狂奔。
金线被火星溅到,嗤啦一声烧出个焦黑的洞,像极了我腹上那道剜疤——那里,曾经住过一个小小生命。
“裴湛——!”
浓烟呛进喉咙,我咳得弯腰,却不敢停。
我要问一句:可曾悔过?
昨夜,我以血书弹劾他,本该远走高飞。
可我终是没忍住,披了这件嫁衣回来。
火起得蹊跷,像有人泼了油,又像有人故意放我一条生路。
殿门轰然倒塌,我踹开焦木,冲进去。
火浪扑面,红绡帐已成灰烬。
案几翻倒,那幅画像却好端端挂在墙上——画里,我凤冠霞帔,笑得天真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正把它取下。
裴湛。
他玄袍被火舌舔破,袖口燃着,他却像感觉不到疼,只拿袖子去擦画上的灰。
火星溅在他手背,“滋啦”一声,皮肉焦黑,他眉都没皱。
我喉咙发紧,喊他:“裴湛!”
他回头,眸色比火还灼,却在看见我那一瞬,裂开一条缝。
“阿鸢……”声音哑得像掺了沙。
我一步步走过去,嫁衣下摆被火点着,像拖着一条燃烧的尾。
“孩子没了,你悔不悔?”
他抿唇,指腹摩挲画中我的眉眼,答非所问:“我救不了他,只能救你。”
一句话,像刀子捅进旧疤,又搅三搅。
我笑得泪都出来:“救我?
你亲手灌我堕胎药时,可没想过救我。”
火光里,他脸色惨白,却固执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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