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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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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衣滑落,露出锁骨下那枚朱砂痣。
他眸色倏地暗了,指腹按在那点红上,轻轻摩挲。
“沈家教女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声音低哑,像砂纸磨过刀刃。
我却趁机抬膝,狠狠顶向他腹下。
他早有防备,侧身扣住我腰,将我整个人压进锦被。
“还想杀我?”
他贴在我耳侧,呼吸滚烫。
“省省力气,留着给太子下毒。”
我心口一震。
原来他什么都知道。
父亲让我嫁进来,原是要我毒杀太子,再嫁祸裴湛。
而裴湛,竟想借我的手,反将沈家一军。
“合作吗?”
他咬着我耳垂,声音蛊惑。
“你替我盯太子,我保你母族。”
我攥紧身下锦被,指节泛白。
半晌,笑了:“好啊。”
他从枕下摸出一枚小小瓷瓶,塞进我掌心。
“三日后,太子寿宴,记得用这个。”
我低头,瓶身冰凉,贴着脉搏突突直跳。
“督公不怕我反水?”
他俯身,吻落在我颈侧,像烙铁。
“沈鸢,你不敢。”
“沈家三十七口,今夜都在我刀下。”
“你乖,他们活;你闹,他们碎。”
我闭上眼,听见自己心跳如擂。
再睁眼,已是一片冷。
“督公放心,妾身……一定让您满意。”
他低笑一声,翻身而起。
“夜深了,睡吧。”
我蜷在锦被里,听他脚步远去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掌心瓷瓶还在,毒针也在。
我摸出那根针,对着烛火细看。
针尖一点蓝,淬了断肠。
我笑了。
裴湛,你料我今夜不敢动你。
可你不知,我沈鸢生来最擅长的,就是——让猎物自己走到刀口上。
2.夜露三更,东厂密室。
烛火被铁窗漏风撕得乱颤,像一群扑火的蛾。
我坐在案前,朱砂笔蘸着人血一样的墨,替裴湛抄密折。
——“太子私铸兵刃,意图不轨。”
一笔一划,都像往我自己脖子上套绞索。
“手腕抬高,杀气不足。”
裴湛的声音贴着我耳后响起。
他手指覆上来,冰凉,带着刀鞘的冷铁味。
我手一抖,墨汁溅开,像朵黑梅绽在雪宣上。
“督公深夜不睡,就怕我写错一个字?”
我侧头,笑得滴水不漏。
他低笑,指尖顺着我腕骨滑到掌心,倏地收紧。
“写错,就得罚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将我整个人提起来,按在墙上。
后背撞得生疼,我倒抽一口气。
“今日学什么?”
“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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