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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2) "己早已放下,可指尖触到那半块玉佩时,还是烫得发疼。
第十二章 故人访,话前尘开春后,李清浅忽然出现在小镇。
她已辞宫,鬓边簪着素银钗,眉眼平和:“我猜你就在这儿。
谢晏之死后,我去了江南旧居,邻居说有个像你的姑娘常卖梅花。”
沈微婉给她倒了杯热茶,李清浅却从袖中取出一卷画:“这是他随军画师画的,你或许想看看。”
画是北境风雪图,角落一个披甲身影背对着城楼,手中紧攥半块玉佩。
画师题字:“将军每望月,必执此佩,喃喃唤‘婉’。”
“他没接赐婚。”
李清浅轻声道,“皇后逼得紧,他就以‘北境未平,无心家事’硬抗。
那些‘大婚’的流言,是他故意散的,怕你知道了,回长安陪他担惊受怕。”
沈微婉望着画中人的背影,眼泪无声滑落。
原来他说的“等”,从不是敷衍。
第十三章 归长安,守旧院清明前,沈微婉做了个决定:回长安。
“姑娘,长安有什么好?”
青禾不解。
“他守了长安一辈子,我得去看看。”
将军府的朱门蒙了灰,老管家拄杖迎出来,见了她老泪纵横:“姑娘,您可回来了……将军坟前的草都长半人高了。”
她去了城郊墓园。
谢晏之的墓很简朴,碑上只有“镇北将军谢晏之”七个字。
她将江南带来的梅干撒在墓前,把两半双鱼佩合在一起放在碑上:“谢晏之,我来晚了。
但江南的梅,还是甜的。”
守墓的老兵说,将军生前常来独坐,对着空碑念叨:“婉婉怕黑,等我把北境的灯点亮了,就接她回家。”
沈微婉在西院住了下来。
屋里的陈设没动,她把谢晏之的信笺裱在墙上,每日坐在窗前,像许多年前那样绣帕子。
第十四章 梅又开,雪再落又到长安落雪时。
沈微婉坐在暖阁里绣帕子,青禾指着窗外笑:“姑娘您看,檐下铜铃落了雪,像极了您刚到长安那年。”
沈微婉抬眼,雪片扑进窗棂,恍惚见一个披甲身影站在院门口,靴底沾着雪,眼神温润如旧。
“将军回来了。”
她轻声说。
青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有漫天风雪。
但她看见,沈微婉的指尖正摩挲腕上的双鱼佩——那是她请工匠将两半合缀的,内侧刻着“长安雪,不及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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