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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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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56) "的“薨”字，她就觉得，便是千刀万剐，也比那结局好些。
万一呢？
万一直觉是错的，历史是可以被撼动的呢？
她偷了一小罐火油，藏在披风里。
在一个霍去病被召入宫议事的午后，她借口去城外寺庙祈福，租了一辆骡车，直奔远郊。
那座烽燧孤零零地立在山丘上，砖石斑驳，台阶残破。
风很大，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，几乎站不稳。
她心跳如鼓，四肢冰凉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里。
终于爬上顶端。
平台空旷，堆积着一些早已腐败的柴草。
她颤抖着手，拔出罐塞，将火油泼洒上去。
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。
她拿出火折子，吹了又吹，手抖得厉害，好几次才点燃一簇微弱火苗。
就在那火苗即将舔舐浸油的柴草时——“林晚月！”
一声暴喝，如同惊雷炸响在她身后。
她骇得魂飞魄散，火折子脱手掉落，在石板上弹跳一下，熄灭了。
猛地回头。
霍去病站在台阶口，一身玄色常服，风尘仆仆，脸色铁青，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震怒与……难以置信的冰冷。
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兵，皆按刀而立，面色肃杀。
他一步步走过来，靴底敲击着石板，声音在空旷的烽燧顶上格外惊心。
他扫了一眼泼洒的火油和掉落的火折子，目光最终钉在她脸上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：“你在这里，做什么？”
林晚月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，不是怕死，是怕他这样的眼神。
他猛地伸手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将她狠狠拽到烽燧边缘，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长安城郭，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：“你知道点燃这东西，意味着什么？！
匈奴入寇？
京畿震动！
一旦消息误传，引发的骚乱恐慌，可能比一场真正的入侵死的人更多！
你告诉我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！”
他的怒吼被风吹散，又重重砸回她脸上。
眼泪瞬间决堤，她摇着头，泣不成声：“我不能让你去……不能去漠北……你会死的……长生……你会死的……”霍去病猛地僵住。
他盯着她，眼中的震怒慢慢被一种极深的困惑和审视取代。
她的话，她的恐惧，一次两次，他可以认为是妇人之见。
但此刻，她竟疯狂到不惜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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