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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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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6) "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，躁动。
有人唱起了苍凉的边塞军歌，粗犷豪迈，带着思乡之情，也带着誓破匈奴的决绝。
长生的手指无意识地随着节拍，在膝上轻轻叩击。
林晚月看着他被火光映亮的侧脸，那熟悉的陌生感再次袭来，带着令人心慌的距离。
忽然，一个喝得有点多的年轻百夫长摇晃着站起来，举着酒碗朝向长生，大声道：“这位小郎君！
我看你气度不凡，定是军中好儿郎！
今日我等杀胡虏，保家乡，痛快！
敬你一碗！”
长生沉默着。
校尉脸色微变，正要呵斥。
长生却忽然抬手，止住了校尉。
他缓缓站起身。
那一刻，他周身的气势变了，不再是那个依赖她、需要她保护的失忆少年。
尽管穿着破旧的衣甲，伤痕累累，他却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，光华凛冽。
他接过旁人递来的一碗酒，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被火光映红的脸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，带着一种天生的、令人信服的力量：“寇可为，我复亦为！
寇可往，我复亦往！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陡然扬起，斩钉截铁：“不教胡马度阴山！”
短暂的寂静后，整个营地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与欢呼！
“好！！”
“说得好！！”
“不教胡马度阴山！”
所有士兵都激动地看着他，眼神炽热，仿佛他是天生的领袖。
长生仰头，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。
喉结滚动，酒渍沿着下颌滑落，滴入衣襟。
火光在他眼中剧烈燃烧。
林晚月坐在他身后，看着他的背影，看着周围狂热的士兵，一股寒意却从心底最深处窜起，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寇可为，我复亦为！
寇可往，我复亦往！
这句话……她一定在哪里听过。
在很遥远、很遥远的记忆里，在厚厚的史书上……一个几乎被她遗忘的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点，带着血腥的铁锈味，猛地撞进脑海。
大汉。
少年将军。
匈奴。
她猛地捂住嘴，脸色在火光映照下，瞬间惨白如纸。
她缓缓抬头，看向那个放下酒碗、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背影，眼中充满了巨大的、无法言说的惊恐。
长生……霍去病？！
酒碗落地的脆响被更大的欢呼声淹没。
长生，不，或许该称他为霍去病了——他转过身，火光在他眼中跳跃，那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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